HoppyLightNovel＆HoppyLifeDiary: 宅我人生（19-2）

身為被欺負的宅男的我，只能躲進遊戲裡過起第二人生
第十九章　我的朋友是黑道（19-2）

　　這樣子就很夠了，多虧人類是充滿想像力和好奇心的生物。

　　這完全是周文山給我的啟發。

　　明明對他什麼事情都沒做，他卻怕我怕得要死，對我的恐懼就像是碰上貓的老鼠。也利用了謠言，我相信網路上的那些文章，「那群人」總會有人看見，接著對我更加的恐懼，並且害怕起從頭到尾不存在的「背後勢力」。

　　就讓他們在畢業前都在恐懼中渡過吧，他們十之八九會害怕子涵會讓「背後的勢力」找他們報仇，每日寢食難安吧。

　　在經過校門的時候，雖然我的穿著很突兀，但是年輕的警衛也就只是看了我一眼後就立

刻把視線挪開裝作我不存在，我們就這樣很順利地進到學校，大搖大擺的往美術科的大樓走去。

　　只要做到這種程度，無論我有沒有跟著，不管是誰肯定都不會再有找子涵麻煩的勇氣，之前子涵被欺負的事情大概也會被解釋成她在忍耐。雖然這種做法有點過火，但是這確實是最有效的方法。

　　當然，特效藥也會有副作用，只是這對子涵其實沒有太大的影響。

　　人們會和平常害怕黑道一樣的害怕子涵，人們會相信只要子涵真的有心，那就隨時都可以讓誰消失在地表上。沒有人會想不小心的就成為「那個誰」，所以人類迴避危險的本能會讓人自然的不想跟子涵搭話，也就等同是變相的孤立她，但是子涵本身就沒有什麼朋友，所以對她來說並沒有太多的影響。

　　只適合我們這些邊緣人的猛藥，說實話真的有點可笑和可悲。

　　「真的……要來這裡？」子涵大力的嚥口口水。

　　我們此刻正站在視聽教室外。

　　視聽教室內傳來電影的聲音，一如往常，不過我不清楚他們現在是用什麼心情在看電影就是了。之所以會之道是他們，是因為我是先就在線上申請系統上確定他們今天有申請這一間教室，申請人是周文山。

　　現在，準備進行計畫的最後一環。

　　我輕輕地把門推開，但是並沒有立刻走進去，走廊的燈光在關了燈的視聽教室中非常顯眼，視聽教室內的人馬上就注意到我並且迅速的把門打開，燈一亮，發現在裡面的人就只有周文山。

　　「一個人看電影不會太孤單了嗎？」摘下墨鏡後我看向周文山的臉、對他微笑：「這是在演什麼？『等五個人的電影』之類的芭樂片嗎？」

　　「……你到底還想要幹嘛？」雖然聲音裡有著藏不住的恐懼，但是周文山還是瞪著我。

　　「我想要你們不再找子涵的麻煩。」我坐到旁邊靠走道的椅子上、翹起了二郎腿：「這很簡單吧，絕對做得到。」

　　「弘杰，你這樣看起來好壞喔，很像黑道的老大。」家萱在一旁說著：「但是也好帥喔！」

　　「……那篇文章果然是在說你！」

　　「所以你有參與討論嗎？」我笑著問。

　　「……『惡魔宅男』！」

　　賓果，這就是我要的結論。

　　「所以那個女神真的是黑道老大的女兒？」

　　「你說呢？」我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

　　「……你真的是惡魔。」周文山思考一下，似乎有了結論，明顯的嚥口口水：「真的是專門搞破壞！」

　　「既然你都稱呼我是惡魔了，那我做點惡魔會做的事情很正常吧？」我笑著攤手，我相信我現在的穿著打扮和我此刻的表情一定看起來是個十足的壞人。「不過在我眼中，你們的行為看起來也很像惡魔，欺負別人，憑什麼？」

　　「……」簡單的一個問題就讓周文山閉嘴。

　　「真是可憐啊，這麼大的地方居然一個人看電影，雖然感覺大概很爽，但是旁人看起來就只會同情你而已。」

　　「還不都是你害的……！」周文山哼了口氣：「你把我們弄得四分五裂，居然還敢說這種話！」

　　「那你們怎麼不先問問自己的所作所為？怎不問問自己為什麼要採別人的底線？」

　　「誰會知道你的底線在哪裡？跟你又不熟！」

　　「那就別來惹我！」我對他大吼，聲音在視聽教室內迴盪，他龐大的身軀明顯的縮了一下。「不知道底線就亂踩，你們是掃雷大隊嗎？」

　　「這、這是我們跟林子涵的事情，關你什麼事……」雖然持續的反駁，但氣勢已經削弱很多。

　　「在最開始的時候我應該有跟你們說清楚了，別惹子涵，然後你們在欺負她的時候居然還順便騷擾家萱？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就決定毀掉你們。」我笑著說：「自己往身上潑油點火，還怪別人嗎？」

　　「怎、怎樣……騷擾你馬子又怎樣！」

　　「她才不是我女朋友。」

　　「既然不是你馬子，那你多管閒事幹嘛！」

　　「……」一瞬間我無言，這個回應真的讓人有點不知道怎樣回答。

　　這時候如果回答「因為她是我的朋友」之類的肯定會被對方用「就只是朋友沒有必要做到這種地步」來回應，畢竟他眼中的「朋友」和我眼中的「朋友」不一定等值，這就是現充和邊緣人的差距，對他們這樣的人來說，朋友是隨時可以拋下的東西，因為交朋友對他們來說就像是呼吸一樣簡單。

　　擁有朋友真的這麼容易？想要保護朋友的心情真的這麼可笑？

　　這時我意識到那樣普通的回應根本就是錯誤，當時就算是單純暗爽、單純的說謊，也應該回應「家萱就是我的女朋友」，這樣有利的答案才可以讓話題繼續下去。

　　不對，其實打從一開始就不應該和這個將朋友視為理所當然的人嘴這個話題，我早該料到這樣的人會這樣子回答，但是我卻沒有好好的迴避，才會讓計畫在這裡出現破綻。

　　「才不是女朋友！」但是就在我還在思考的時候，家萱搶先我一步開口：「我是弘杰的新娘，也就是老婆！」

　　這蠢蛋到底在公三小啊！我可是很認真的在思考一個難題，為什麼她可以胡說八道的這麼輕鬆自在！

　　「……跟你們這群低能吵真的沒有意義，浪費我的時間，也真的服了你們。」周文山咋舌，然後拿起遙控器把電影關掉，同時的他一邊說：「如果你是要找他們算帳，那你白跑一趟了，他們沒有來，也很可能不會再來。一個被玩到精神崩潰現在在醫院機神科觀察，然後其他的人找理由不來聚會……滿意了吧，我們現在四分五裂的，你一定很滿意對吧，惡魔宅男？」

　　「這其實沒有什麼滿意不滿意的，因為這就是我原本預計的結果，一切都在我的意料之中。」雖然剛剛被家萱一鬧有點小尷尬，但這個問題還是讓我自然的微笑：「像你們這樣欺負人為樂、自以為是的團體本來就該被拆散，只懂得傷害他人的人聚在一起，就只是準備傷害更多人。」

　　我的話語讓周文山的表情有些扭曲，看起來像是要發火卻又不敢的樣子，因為很明顯的他很清楚其他人私底下都在做些什麼，或者他其實也有參與那些事情。

　　其實不管他有沒有參與，在我看來都是有罪的，因為他明明是錯誤的事情卻沒有阻止。

　　不過，現在那些都不重要了。

　　「對你來說，就只是朋友而已不用管那麼多。」我站起身來轉身往外走，同時間一邊說到：「但是對我來說不一樣，因為我的朋友很少，所以每一個朋友對我來說都十分珍貴。」

　　「真是做作。」周文山冷哼一聲：「最好別再出現在我面前。」

　　「很巧的是，我也不想再看到你們，只要你們不在欺負子涵，惡魔宅男就不會再出現。」我回應他的話，想了一下後決定再給他一點打擊，所以我轉頭對他一笑：「還有啊，你這樣的輸家不是和說剛剛那些話，搞清楚狀況好嗎？」

　　「嘖！」周文山瞪著我，就算他下一秒說出「不爽來單挑」之類的也不意外，但他很明顯的沒有那樣的勇氣。

　　這樣的反應讓我感到無趣，但是俗話說「識時務者為俊傑」，我想這樣做的他沒有錯。

　　因為，我是「惡魔宅男」。

　　「我剛剛的話很帥吧！」一離開視聽教室，家萱就一臉得意地跟我炫耀，就像是期待主人誇獎的小狗一樣，如果她有尾巴，現在一定拼命的搖動。「而且還讓你知道我是真的喜歡你，喜歡到要當你老婆的程度！」

　　「我們才十七歲，講這個不會太早嗎？」

　　「欸？還是應該先訂婚？」家萱微微歪頭看著我，一臉不明白。

　　「才不是！」

　　「要不然是怎樣嘛！」我的話明顯讓她有點不開心，她噘起嘴、做了一個有點奇怪的鬼臉：「這樣不行、那樣不行，真的很難搞定耶！還有，我覺得小孩子一男一女比較好喔！」

　　居然已經計畫到這個地步了，是我講的不夠清楚還是怎樣？她為什麼就是不懂啊！

　　我很清楚如果繼續這樣耗下去，我那一直迴避的心情一定會變得沒有辦法迴避，到時候一定會淪陷。

　　不行，就算我真的很喜歡她，我也知道自己很喜歡她，我還是不能夠被她這樣懵懂的想法給攻略！而且，我也沒有資格實話實說，畢竟，我是惡魔啊！

　　「真的有必要做到這一個地步嗎？」子涵皺著眉看著我：「真的，要做到這麼絕？」

　　「這是我多方思考後，認為最保險的作法。」子涵這一球的救援我確實的接下，我立刻回應子涵的問題來逃避家萱的問題：「因為我不可能二十四小時窩在妳身邊。或許這是單純的自以為是，但是我認為，只要讓所有人都害怕妳那妳就安全了。」

　　「……嗯。」雖然看的出來子涵還有其他的想法，但是她沒有多說，就只是點點頭。

　　我們接著來到前幾天被那些人搞破壞的畫室，這裡依舊是原本凌亂的樣子，而且看起來似乎還比原本的還要亂。

　　「……這要收拾完要花很多時間喔？」子涵看著眼前一片狼藉後轉頭看向我們，聽得出來她不希望拖我們下水。

　　「一起收拾比較快。」我說道，同時因為這裡沒有其他人，所以我脫下熱得要命的西裝，然後打量四周後問：「這裡平常不會有其他人來嗎？」

　　「呃，這是我個人的畫室。」

　　「藝術大學真有錢，能給每個學生一間個人畫室。」

　　「呃，其實全校只有我有而已。」

　　「蛤？」子涵的話讓我看向她。

　　「這個嘛，因為我以前拿過幾個國際大獎，所以算是被找來的，這間畫室是校方主動開給我、希望我入學的條件之一。」大概是被我的驚訝嚇到，她立刻把視線別開一邊說：「所以這是我個人自由使用的畫室。」

　　國際大獎，開玩笑吧？這隻倉鼠居然？

　　「天才蘿莉畫家林子涵」這個稱號莫名地浮現在我的腦海中，同時還似乎看見子涵抱著比她大的獎盃四處揮手的畫面，老實說，這實在有點震撼。

　　今天是愚人節吧？開玩笑吧？

　　「既然這樣妳怎麼會缺錢啊！隨便畫一幅畫拿去賣不就好了？」我突然想起一開始子涵為了付費商城道具而露出的表情，我立刻質問：「妳只要把畫賣掉，輕輕鬆鬆就能當個大富翁耶！」

　　「欸──但是我就是不想拿去賣啊！」

　　什麼鬼？

　　「因為對我來說，我的作品都是我的孩子，是不可交易的寶貝，是我靈魂的一部份，我不可能出賣我的靈魂。」

　　……覆著一副部分倉鼠靈魂的畫作聽起來怎麼好像有點可愛？

　　「妳主要畫的是什麼類型？」聽到她的回答我知道不可能說服她，而且其實我能理解她的感覺，所以我轉了個話題。

　　「……真的要說的話大概就是喜歡的二次元人物跟自畫像。」子涵說的同時，明顯的聽得出來一些猶豫。

　　「先撇開二次元的部分，自畫像的名稱是什麼？」那份猶豫讓我更加好奇，雖然我心底大概已經猜到了答案。

　　「呃……」子涵立刻把盯著我的眼神挪開，然後緩緩地說：「『處女神˙赫斯提亞』……」

　　嗯，不出我所料，這個中二又自戀的傢伙！那些當初評定她得獎的評審老師大概沒有想到吧！誰會想到那個名為女神的畫作居然是做畫者本人的自畫像！而且這是自畫像嗎？不管是身高還是乳量都明顯地灌水吧！

　　「你、你那是什麼眼神！」

　　「懷疑國際評審眼光的眼神。」

　　嘴巴上雖然這麼說，但是子涵的畫真的十分有水準，光是看著就會有一種神降臨到面前的感覺。

　　前提是不要知道真相。

　　「你真的很沒禮貌耶！」

　　「沒禮貌的是妳這個褻瀆神明的傢伙吧！」

　　一切又回歸日常，我知道我再次守護住我的寶貝。看著鼓著臉像及倉鼠的子涵和一臉呆呆獸模樣插不進話題的家萱，我知道一切都和平常一樣。

　　如果這樣的時光可以一直維持下去就好了。

　　我衷心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