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把經濟成長當信仰

今年三月初，我們試著約訪英國《金融時報》首席經濟評論家馬丁沃夫，請他談談肺炎疫情對世界經濟的影響。當時他客氣婉拒，表示自己還沒看清未來。畢竟，刁鑽的病毒帶來了太多不確定，就連「不確定」的時間會有多長，也是一個不確定。

送出的採訪邀約沒停過，5月下旬，終於接到同意受訪的好消息。不只馬丁沃夫，幾乎同一時間，曾任白宮經濟顧問的IMF前首席經濟學家奧伯斯費爾，也在我們邀訪多時之後願意分享看法。再來，2008年金融海嘯後喊出「新常態」一詞的伊爾艾朗，同樣選在5月下旬發表「新常態2.0」報告，對外公開自己對疫後經濟的完整預言。

「是時候了。」編輯團隊認為，重量級大師的完整論述陸續到位，我們也才能為讀者提供聚焦、具體、具有建設性的疫後展望。

3個月前的種種「不確定」仍然沒有答案，但一趟採訪下來發現，正是因為這個世界承受「不確定」的凌遲時間已經夠長，在大師眼中，有些事情，反而在此刻幾乎可以確定了。

最關鍵的一個確定，應是經濟行為的調整，在未知風險瀰漫的環境中，經濟決策正從過去慣有的「追求效率」擺向「追求韌性」。降低效率等同於降低對於成長的追求，當人們不再把成長當成信仰，經濟成長的動能也就自然乏力，這是大師們的共同預言。

本期封面故事，我們透過大師的眼睛看未來，看看「不把成長當信仰的人」會如何改變世界樣貌。從經濟數據看，這是一個不甚光明的未來；但若這趟喘息能讓我們重新思索經濟成長的意義，多年之後回頭看，會不會有另外一番解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