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人曾想「學習」慈禧，卻被慈禧推到了水井裡，一年後才撈出

恪順皇貴妃（1876年—1900年），即珍妃，是光緒最寵愛的妃子。《國聞備乘》中說她「生性乖巧、討人歡喜」，但通過今天的一些史料看來，她的性格談不上「乖巧」，甚至有些「強勢」。她因為堅定地支持光緒帝改革圖強的抱負而得罪慈禧太后，最終被慈禧太后命人推到了井裡。

穿男裝等候召喚，壞了「祖宗家法」

光緒和珍妃

珍妃自幼隨伯父長善在廣州長大，1889年10月初五，被先入宮封為珍嬪，與她一同入宮的還有姐姐瑾妃。這時的皇后是是慈禧太后親弟弟桂祥的女兒隆裕，比光緒皇帝大三歲。隆裕因為長相實在一般，又瘦弱駝背，不得皇帝喜歡。而瑾妃也因為身材肥胖、相貌平常，難得光緒寵愛。如此，相對貌美端莊、天資聰慧珍妃的出現就像一塊石頭投入一潭死水，激起了光緒對未來的憧憬和對生活的熱情，他們很快陷入了熱戀之中。

珍妃性格開朗，活潑好動，獵奇心強。她對皇宮中的繁文縟節、呆板的生活方式十分厭惡，尤其對宮中的爾虞我詐、勾心鬥角極為反感。她喜歡新生事物，喜歡過無拘無束的瀟洒生活。過去，清朝皇帝晚上召幸妃子的時候，太監們都要把妃嬪的衣服先脫光，用斗篷圍著，讓太監背進皇帝的寢殿。這叫做『背宮』。原因是以前的清宮裡發生過妃子刺殺皇帝的事件，這樣做是保證皇帝的安全，妃子也不許留宿皇帝的寢宮。但這事兒在珍妃這裡被破了。她和光緒商量，把自己打扮成男人的樣子，經常穿好了男裝等候光緒召喚，在光緒的寢宮來去自如。

書店出版社《還原一個不為人知的末代皇太后隆裕》記述了這樣一件事兒：慈禧六十大壽當天，隆裕和瑾妃兩人不巧起來得稍微晚了一些，但到了現場，她們都沒有看到珍妃。過了一會兒，光緒來了，身邊帶著珍妃，顯然，珍妃是在光緒的寢宮過了夜。這讓隆裕很不快，她告訴光緒留妃子在寢宮過夜有違祖宗家法，光緒不但不以為然，反而責罵她多管閑事。

說服不了皇帝，隆裕只好直接去找珍妃，但珍妃顯然也不是個吃素的主兒，立即說這是因為隆裕得不到光緒的喜歡而嫉妒她。無奈，隆裕將此事報告了慈禧，慈禧將光緒和珍妃叫過來責罵了一頓。珍妃因此把這件事的責任記在了隆裕頭上。

《宮女談往錄》中也談到了光緒和珍妃的事兒，其中說，光緒對珍妃一見鍾情，但他們不知道宮廷生活的險惡，甚至不知道光緒不喜歡慈禧的侄女隆裕會在「在天下人面前傷了老太后的尊嚴」。在那些甜蜜的日子裡，珍妃常問光緒：「皇上這樣加恩於我，不怕旁人嫉恨我嗎？」光緒總是回答說：「我是皇上，旁人能對我怎麼樣！」但事實並不如光緒說所，「不是不報，時間沒到，老太后的狠心是出名的……光緒只知道一味地痴情，天真的珍妃也不知早早地收斂，以至落到一死一囚的地步」。

「學習」慈禧，最終被慈禧幽禁起來

珍妃

《國聞備乘》中說，光緒喜歡珍妃，一方面是因為珍妃年齡尚小，活潑可愛，閱歷較淺所以毫無心計；另一方面是因為珍妃崇尚西學，對朝中之事也有自己的獨到見解，與光緒帝的維新思想不謀而合。但事實是，在「甜蜜的愛情」里，珍妃並非一個簡單清純之人。《宮女談往錄》：提起珍妃來，她並不是塊美玉，更不是出淤泥而不染的人物。她也弄過權，賣過爵。

清宮俸祿制度規定，皇后每年例銀不過千兩，遞減至妃這一級別，每年僅300兩，嬪為200兩。珍妃因為平時大手大腳花慣了錢，俸祿對她來說遠遠不夠，時間一長，虧空就越來越大。為了填補虧空，給自己弄些銀子花，她竟然干起了「賣官」的生意，還把四川鹽法道的職位賣給了一個叫做玉銘的人。

《還原一個不為人知的末代皇太后隆裕》：「這個職位（四川鹽法道）在四川相當重要，所以光緒在召見他的時候，問了一句慣常問地方官員的話：『你以前在哪裡當差啊？』這個玉銘也是一個糊塗蛋，張嘴就來：『回皇上，奴才以前在木器廠當差。』光緒當場就愣住了。隨之而來的是滿朝文武官員掩面偷笑。於是光緒就叫他把自己的履歷寫出來。這個玉銘根本沒想到還有這麼一手，因為他根本不識字，只是靠著自己有幾個錢，不知道通過什麼關係找到了珍妃這條線，想捐個官員做做，給祖上也增點光，所以也寫不出自己的履歷來。」

據說，慈禧後來對此事有些察覺，但光緒硬是把這事兒給隱瞞了下來。而類似於此的事情，在《國聞備乘》中亦載：「初太后拷問珍妃，於密室中搜得一簿，內書某月日收入河南巡撫裕長饋金若干。」

這都是珍妃當年因為缺銀子而乾的荒唐事，而在生活中她還是一個更「大膽」的人，她不但不怕慈禧而且還和慈禧頂嘴。根據清宮檔案記載，珍妃在1894年10月28日這天遭到了「褫衣廷杖」，即扒去衣服打。皇妃遭此懲處，這在有清一代是極為罕見的。什麼原因呢？即是慈禧說珍妃「破壞家法，干預朝政」，珍妃反擊說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學慈禧。

慈禧發怒，但珍妃給慈禧一點面子也不給，竟然聲稱如果是破壞了祖宗家法，那也是她在學慈禧。慈禧決定嚴辦。光緒為了求情在為慈禧請安時，給慈禧下跪長達兩個多小時，但慈禧鐵青著臉，不理睬光緒。珍妃因此被打了個遍體鱗傷。

康有為

1894年中日甲午戰爭，敗於日本。1895年4月17日清政府與在日本馬關簽訂的不平等條約《馬關新約》，內割讓台灣及遼東，賠款白銀二億兩。4月22日，康有為寫成一萬八千字的「上今上皇帝書」，十八省舉人響應，一千二百多人連署。這就是歷史上有名的「公車上書」。「上書」提出「拒和·遷都·練兵·變法」等主張，但被清政府拒絕。之後，康有為等以「變法圖強」為號召，在北京上海等地發行報紙，宣傳維新思想。1898年6月11日至9月21日，光緒帝啟用康有為等人實施戊戌變法（百日維新）。

對於此事，光緒謀劃了很長時間，珍妃也是光緒的堅定支持者。當時，康有為等人勸說光緒兵諫慈禧逼其退位，甚至，暗地裡籌劃藉由袁世凱接管的新軍包圍頤和園，殺掉慈禧。但袁世凱得到消息后速投奔榮祿，榮祿又將此事告訴慈禧。慈禧當然惱羞成怒，立即囚禁了光緒皇帝，珍妃很快也被幽禁起來。

1910年，清軍陸路炮隊場操單炮訓練

姜是老的「辣」，世上不可能再有慈禧

袁世凱

1900年，八國聯軍入侵北京，慈禧出逃。臨逃前，她以「帶走珍妃不便，留下又恐其年輕惹出是非，有辱皇家顏面」為由，將珍妃推入幽禁她的小院的一口水井，直至1901年春，清廷與八國聯軍講和，慈禧、光緒還朝，才命人將珍妃屍骨打撈出來，埋葬了她。

歷史不可以假設，但只活了24歲的珍妃能在生前如此「強勢」，顯然與慈禧有得一拼。她去世后，西逃太原與西安的光緒因為想念她而總「像一塊木頭，兩眼痴獃呆地一動也不動」，「整天獃獃地坐著，對任何人都是淡淡的，對飲食更是不挑不揀，漠不關心，每餐六菜一湯，不管別的人吃什麼，他永遠是如此，一直到西安都是這樣」（《宮女談往錄》）。試想，如果當時的變法成功，既膽小又任性的光緒又有何種作為？據說，光緒最怕夏天打霹雷，一到下豪雨的時候，門窗都要緊閉，讓太監站在兩旁，自己捂起了耳朵，但他又喜好聽豪雨後，宮裡下水道瀉水的聲音。這樣的一個人一旦掌握了實權，恐怕他身後的女人也「不甘寂寞」。

然而，歷史畢竟東流去。曾經有後人為詠嘆光緒與珍妃這段「愛情」寫下一首《落葉詞》：

金井一葉墜，凄涼瑤殿旁。

殘枝未零落，映日有輝光。

溝水空留恨，霓裳欲斷腸，

何如澤畔草，猶得宿鴛鴦。

也許，這就是沒有成為「慈禧第二」的珍妃的最好的歸宿了。1908年10月，38歲的光緒帝和74歲的慈禧太后這對生死冤家一前一後幾乎同一天死去。四年後，清亡。後來，文物部門在清理西陵光緒墓時，對光緒帝的頭髮、遺骨和衣物進行檢測，發現光緒帝的骨發中含有大量的三氧化二砷，也就是砒霜，是正常人的攝入量多出2000多倍。這也就是說，光緒是被毒死的。在眾多的說法里，有一種比較「入耳」的是——慈禧不願意自己死後光緒重新執政，於是派人毒死了他。

讀這段歷史，總能讓人想起民間一句俗語——姜還是老的「辣」。雖說，這個世上也不可能再有什麼慈禧了，但珍妃畢竟作為一種反抗的力量真實存在過。（文/路生）

慈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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