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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衛星背後的大生意,中國創業者們的「太空競賽」

原標題:小衛星背後的大生意,創業者們的「太空競賽」

「太空創業最好的時候,很快就要來了。」

如果將時間倒回至 2015 年,謝濤肯定不會有這樣的結論。那一年謝濤從體制內的航天科技集團離職,創辦商用航天公司「九天微星」,希望以民間企業的角色發射小衛星。在經歷了無數場路演,約談過上百家投資機構后,謝濤聽過最多的評價是:「看不懂」;還有更直接的:「這個人瘋了。」

謝濤也能夠理解投資人的反應。拿一個在航天體制內流傳的事件來說,百度曾在2015年前後,試圖效仿谷歌發射衛星的舉動,向國家航天機構申請發射大衛星,但在得到相關機構的報價——20億元/顆之後,受制於高昂的成本,權衡再三的百度還是放棄了這一計劃。

事情從2014年開始有了變化。當年11月底,國務院引發《關於創新重點領域投融資機制鼓勵社會投資的指導意見》等文件,鼓勵民間企業研製、發射和運營商業遙感衛星,引導民間資本參與衛星導航地面應用系統建設。

這就意味著,原本封閉在「國家隊」中的製造設備、發射技術,將以市場化的方式,逐步開放給民間企業,造星在成本與技術上的門檻大幅降低。

市場上很快有了先行者。2016年11月,民營衛星公司天儀研究院發射了自己第一顆衛星——「瀟湘一號」,成為首顆商業化科學實驗衛星;緊接著,2017年2月,天儀研究院又將一顆名為「陳家鏞一號」微重力科學實驗衛星送上了天。值得注意的是,這兩顆小衛星的研發成本都在百萬級別。

天儀研究院「瀟湘一號」衛星

「這樣的發展速度還不夠快。」天儀研究院CEO楊峰對鈦媒體記者說到。在楊峰對天儀的規劃中,接下來的2年內要送20顆小衛星上空。

曾經「不可能」的太空創業領域正變得越發熱鬧:在九天微星、天儀研究院之前,更早將衛星送上天的北京信威通信已經成為民營衛星第一股;而以發射火箭為主營業務的零壹空間、藍箭也相繼獲得融資;更不用提在大洋彼岸,創立15年的 Space X 估值已經攀升至150億美元。

一場太空創業的「競賽」,已經拉開帷幕。

「造星者聯盟」

9月中旬,謝濤在成都參加了「軟體定義衛星技術聯盟」的啟動儀式,在該聯盟介紹手冊中,其成立宗旨為:為衛星產業提供一個開放、開源的平台級軟體解決方案,推進航天應用商店的建設。

「這相當於衛星軟體領域的』安卓』。」謝濤對鈦媒體記者解釋到。

瀏覽聯盟內的其他成員,除了九天微星這樣的民間企業外,還出現了中科院軟體研究所、上海微小衛星工程中心、電子科技大學等機構,這也是國內首次集結政、學、商各界機構成立的航天創新平台。

在謝濤看來,曾經的衛星研製環境封閉,很多通用型的技術被深埋在各個體制內的研究機構,而「聯盟」的成立,就是為了促使這些機構將已經成型的軟體、技術儲備開源出來。

拿大多衛星會裝載的相機設備來說,一個航天相機的開發者可以是中科院、航天五院,也可以是民營企業,但各個機構間的研發技術既不互通,更不對外,這對於謝濤所在的九天微星來說,就無法直接受惠於現有技術的成熟;而對於整個商業航天大環境而言,每次「造星」都需要再次研發相機設備,相當於在「重複發明車輪」。

另一方面,衛星製造領域也隨著民間資本的進入發生變化。

傳統的衛星研發以「高軌大衛星」為主,軌道距離在三萬六千公里左右,由於軌道高,衛星上天對重量、功耗的要求就大,研發周期也在5-7年,成本則在10-20億元左右,前文所述百度試圖染指的就是此類大衛星。而九天微星、天儀研究院目前主攻的叫「低軌小衛星」,軌道在幾百公里至2000公里之間,半年就能上天,成本也下降了近百倍。

衛星與地球的軌道距離越遠,覆蓋範圍就越到,一般三顆大衛星就可以輻射全球。

但一個問題在於,有著高軌道的大衛星可以覆蓋更廣的地球面積。原則上,三顆大衛星就可以 360 度覆蓋整個地球,可一顆近地軌道衛星一次只能覆蓋三四千公里的直徑範圍,幾十顆、上百顆小衛星才能覆蓋全球。這也解釋了不論九天微星還是天儀研究院,都將小衛星的快速上天當作公司的關鍵目標。

而隨著一顆又一顆的小衛星上天,如何管理這些衛星,就成了衛星創業公司的難題。

在謝濤的理想計劃中,衛星軟體也應該進化為「 SaaS 模式」,有著通用的操作系統,可以在雲端統一部署,共同迭代。

他以手機中的功能機與智能機為例,「大衛星」就好比是過去的塞班手機,軟體都被私有部署,不能在軌升級系統;而一旦進化為智能機,衛星軟體就能夠以 APP 的形式存在雲端,即用即取,而不是每做一顆衛星就要重新編一遍軟體。

這也是「軟體定義衛星技術聯盟」成立的意義。如同蘋果與第三方開發者的關係,航天領域也需要一個衛星應用商店,這就需要聯盟中的角色各司其職——體制內的航天機構開放出技術;高校研究所提供試驗基地與人才支持;民間企業則負責探索更多元的應用場景,最終形成一套市場化的機制與平台。

重建規則,也要遵守規則

對於謝濤來說,撮合一個聯盟並不難,但作為這個聯盟的直接受益對象,他要推動聯盟內的其他成員不能將「開放」停留在姿態,避免聯盟淪為一個空殼。

「市場化」成為謝濤希望達到的第一步。

作為傳統的軍工產業,衛星製造的設備與發射曾被封存在體制內,但隨著政策落地,一個很現實的問題出現了:曾經由國家軍工器材製成的宇航級產品,採購過程並不透明,成本與利潤也無法核算,如今將這些國有的基礎設施開放給民間企業,怎麼定價?

「我們會從應用領域來推動市場體系的完善,誰先把衛星運營起來,讓衛星賺錢,誰才在這個行業里有話語權。」謝濤對鈦媒體記者說到。

九天微星創始人兼 CEO 謝濤

在謝濤看來,目前做中小衛星的公司有30家左右,其中20%側重於單星和整星研發,這樣的發展結果很容易造成產能過剩。所以一個迫切的轉型目標就是在研發之外,尋求讓衛星運營的商業化能力,也只有當用戶與公司對衛星的需求更加多元與旺盛,才能迫使供給端重塑整個衛星行業的商業規則。

落實到公司決策上,謝濤就為九天微星提出了明確的「商用」規劃,在具體的衛星上天操作中,九天微星只負責前期的總體設計與後期的商業應用,中端的 AIT(集成與實驗)、尋求火箭運載發射等較重環節,全部外包給國有機構與第三方公司。

這樣的商業模式對公司的人才構成也提出了更高要求。謝濤的團隊幾乎每隔幾周就有「神秘人物」入職,這些人大多來自國家航天機構,除了具備航天領域的技術儲備外,他們還被謝濤要求具備「跨界」能力。

「比如大系統的協調,你要知道在國際申請的標準,也要懂頻率,懂 IOT 的規則;再比如衛星發射,你要了解怎麼選擇搭載火箭,衛星上天後怎麼維護和運營等等。」謝濤舉例道。有趣的是,由於官方對技術保密的要求,謝濤招聘的這些新員工還要經歷一段隱姓埋名的「脫敏期」,連同事之間也暫時用「代號」互相稱呼。

而在衛星設計的定位上,這些新興航天創業公司也在默默遵守著,不與「國家隊」競爭的規則。

在傳統衛星製造領域,被俗稱「通導遙」的通訊、導航、遙感三類衛星佔比最大,也是「國家隊」最密集的發展領域,有著超過五十年的研發積累。因此對於民間企業來說,在業務定位上錯開這三種方向,一方面是為了開拓衛星應用的疆界;一方面也被認為是一種「潛規則」。

「如果要發一顆比國家隊的解析度更高的遙感衛星,這實際上就是跟國家隊競爭。」楊峰曾在接受採訪時表示。

藏在太空的生意

「航天人辛苦地把活都幹了,台下的各位移動互聯網的人士把錢都掙了,這讓我心裏面特別不平衡。」

楊峰在 2016 鈦媒體 T-EDGE 年度盛典上的一次演講中,這樣形容過去航天創業的現狀。以導航模塊這一航天項目為例,航天公司通過衛星上天得以實現用戶的全球定位,最終讓一大批需要地圖、LBS 定位功能的互聯網公司直接受惠。

天儀研究院CEO楊峰在2016 T-EDGE峰會上

而現在,當衛星「打上去、活下來」已經不再是難題,「賺到錢」成為最緊要的議題。

楊峰自然清楚這個市場有多大。根據美國衛星工業協會出具的《2017年衛星產業狀況報告》,2016年全球火箭發射與衛星產業總值為2605億美元,其中衛星應用與服務行業產值已達1277億美元;衛星製造業、火箭發射行業分別佔據139億美元與55億美元;衛星地面設備產業更是有著高達1134美元的規模。

2016年全球火箭發射與衛星產業情況。圖片來源:《企業家》

「太空試驗」是楊峰的切入點。通過利用低成本的商業微型衛星,天儀研究院為有太空科學實驗、技術驗證需求的用戶提供從衛星定製、技術參數確認、選擇發射軌道到發射的全產業鏈服務。

受限於傳統大衛星發射的成本與研發時長,過去一項太空試驗或需等待5到10年才有機會搭乘國家火箭上天,而隨著小衛星的推廣,越來越多的科學家開始找到天儀,希望藉由更低的成本、更短的時間完成他們科研成果的在軌驗證。

「很多人覺得我們做的事情很小眾,但我們面對的是(市場規模)每年300多億美元的細分市場」,楊峰對鈦媒體記者說到。

相比楊峰,謝濤對於衛星應用開發的規劃顯得更接地氣。

2016年秋天,謝濤遇見了共享腳踏車 ofo 的聯合創始人張巳丁,彼時 ofo 正欲開展 NB-IoT 智能鎖項目,剛好與九天微星的衛星物聯網計劃不謀而合。今年5月,九天微星與 ofo 共同發布了衛星發射計劃,在該計劃中,ofo 將支持九天微星發射一顆民用衛星,屆時將為 ofo 用戶提供「星空閃爍」、「太空自拍」、「太空VR」等功能。

更重要的是,隨著九天微星陸續將發射的衛星組網形成「星座」后,可以實現全球覆蓋的廣域窄帶低功耗物聯網接入服務,這就能與 ofo 力推的出海業務配合,通過低功耗、小型化的腳踏車通信模塊,實現世界各地小黃車的直接定位監控數據的收集和回傳。

ofo創始人兼CEO戴威宣布與九天微星合作的「 X 計劃」。

而在衛星組網之外,九天微星還嘗試了 STEAM 教育與娛樂業務,相繼開發了「航天與太空+STEAM 」教育課程、教學教具,還研發了《課桌上的衛星》和《教室里的測控》兩門共32節課程,並進入了海南文昌中學、鄭州四中等學校。另外,九天微星還在嘗試運營明星 IP 的方法,提供衛星冠名、VR拍照等互動業務。

這場圍繞太空航天的創業競賽正在加速。由於衛星上天先需要先在國家航天局遞交審核,之後還要在國際電信聯盟申請頻率,而有著同樣上星需求的公司,必須在有限的空間資源中,儘快布局星座組網,以保證接下來的業務得以繼續開展。

更大的挑戰還在後面。在採訪中,謝濤曾直言體制內機構的開放,面臨的最大問題是「利益分配」;即使成立了聯盟,但前文中談到的衛星軟體 SaaS 化的規劃還只在暢想階段;還有衛星發射依然會存在的失敗可能——今年7月2日,長征五號遙二火箭在文昌航天發射場執行飛行任務時,火箭飛行出現異常,發射任務失利。

不過好在,官方對該事件的態度呈現出空前的開放與包容,這樣的轉變也讓謝濤、楊峰等創業者鬆了一口氣。和 O2O、電商的創業相比,航天創業仍然與國家意志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但隨著人類關於宇宙的謎題一個個被揭開,留給創業者們的太空生意,也愈發誕生著更多的想象空間。(本文首發鈦媒體,記者/蘇建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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