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區位選擇是北京市生醫企業海外投資成敗的關鍵

作者：張宇

當前，北京市生物醫藥產業已經形成生命科學與健康醫學前沿技術、生物醫藥產業、臨床醫學研究三位一體的整體科技布局。相應地在空間布局上，也初步形成了「一南一北、各具特色」的生物醫藥產業空間布局：即「南」包括以亦庄和大興生物醫藥基地為核心的高端產業基地，「北」包括以中關村生命科學園為核心的研發創新中心。而在產業規模上，北京市積極加快以企業為主體的技術創新體系建設，發展質量和效益不斷提高，生物醫藥產業實現營業收入和利潤均占醫藥製造業的93%。同時，在幹細胞與組織工程、結構生物學、生物3D列印等領域均取得突破性進展。「十二五」期間，北京市取得的新葯臨床批件超過300個，數量居全國首位；獲得藥品批准文號370餘個。到了末期，全市醫藥產業主營業務收入達到1300億元左右，年均增速16%，成為新增的千億級產業。在京津冀產業協同發展的過程中，以北京·滄州渤海新區生物醫藥產業園為代表的專業園區共建成為生物醫藥產業三地一體化的重要切入點。

此外，為了更好地開展「十三五」規劃布局，北京市啟動《北京市中藥產業發展實施方案（2015—2020年）》的編寫工作，以及生物與醫藥產業「十三五」時期發展研究，徵詢各界對北京生物醫藥產業未來的發展思路，以期促進北京市生物醫藥產業健康發展。

在「一帶一路」的背景下，北京市生物醫藥產業以其自身的雄厚實力與迅猛的發展速度，為產業「走出去」奠定了良好的基礎。

一、北京市生物與醫藥企業海外投資現狀

2016年初至今，的海外醫療健康投資併購最集中的地區依次是美國、英國、以色列、日本、德國等。企業開展所有的海外醫療健康投資併購劃分為醫藥、保健品、醫療科技、基因測序、實驗與診斷製劑、醫療與養老機構、患者服務、消費醫療、人工智慧及其他等9大領域，並呈現出以下特點：一是企業在海外醫療投資併購的大頭為美國，所涉及的投資領域最廣；二是醫藥、醫療科技、保健品交易遍地開花；三是在德國、瑞士、以色列、瑞典等偏「科研」國家，資金多投向醫藥、醫療科技設備、醫藥試劑等醫療領域；在亞洲地區則更多投向營養保健、消費醫療等。

圖1 2016年至今生物醫藥企業在各國投資的各領域

對於北京市而言，近年來，全市生物與醫藥產業中一些發展好、實力強、經濟效益好的企業開始試探性地對外直接投資。比如國葯集體在越南河內設立的化學葯製劑工廠，開始生產青霉素類和頭孢類粉針；北京同仁堂作為北京典型的中藥企業，在歐美和東南亞等地開辦二十多家分公司（藥店），通過「以醫帶葯」產品加服務的方式逐步進入海外市場。但是，相對於醫藥產品出口，北京生物醫藥企業的對外直接投資無論是在數量、資金和效益上都不算理想。不過，企業對外直接投資的熱情和興趣卻越來越高。面對國內醫藥市場競爭越發激烈，北京生物醫藥企業正在探尋海外發展機會。

總體看來，北京市生物與醫藥企業開展海外投資有如下幾個特點：第一，北京生物與醫藥產業對外直接投資的開展基本上是基於產品出口，並採用「先易后難」的策略。在對外直接投資地點上的選擇，大都「由近及遠」，集中在亞洲和非洲等地。通常更傾向於選擇生物與醫藥產業較之更為落後的國家和地區。第二，北京生物與醫藥產業的對外直接投資的規模還比較小且對境內依賴較強。由於北京市生物醫藥產業用於直接投資的規模與電子信息等行業相比較小，且所投資的海外企業的資金運作無原則性規定，通過海外渠道籌措經營資金並不多，海外企業及市場的資金來源基本上依靠國內公司供給，海外企業的營銷戰略、市場運作也都依賴於北京的總公司。第三，屬地化程度普遍不高。北京生物醫藥企業投資成立的海外企業的利潤率也普遍較低，國際化指數和海外依存度也比較低，即企業的屬地化程度不高，難以如汽車行業那樣融入當地環境。

二、當前國際市場投資環境分析

目前，全球生物醫藥產業呈現集聚發展態勢，主要集中分佈在美國、歐洲、日本、印度、等地區。其中美、歐、日等發達國家佔據主導地位。

圖2 全球生物醫藥產業發展示意圖

根據2016年10月，由諮詢公司PugatchConsilium出具的一項關於全球各主要經濟體（國家）的生物製藥行業競爭力及投資環境指標（BiopharmaceuticalCompetitiveness&Investment，BCI）的研究報告指出，各經濟體在創新方面不同的政策是影響生物製藥競爭能力和投資環境（BCI）的主要因素，那些出台支出鼓勵創新的國家（如新加坡、韓國、台灣、以色列等）走在了生物製藥領域的前列。

圖3 主要經濟體生物製藥行業競爭能力及投資環境排名

從上面可以看出，新興市場方面：BCI排名靠前的國家都出台了相關政策，設立了大量的專項基金來支持和刺激生物製藥創新和科技轉化。相反BCI排名靠後的新興國家在這些方面做的遠遠不夠，這些國家大部分有一項共同點就是不斷提高專利申請的標準，其他不利的政策還包括帶有地方保護主義色彩的政策等。

三、北京市生物與醫藥企業海外投資建議

通過對當前複雜瞬變的國際市場環境進行分析，結合北京市生物與醫藥產業自身情況，現提出以下幾點建議：

第一，美國、印度應成為北京市生物醫藥企業投資關注的兩大單體市場；亞太地區的長尾市場不容忽視。

目前全球生物醫藥市場仍呈高度集中態勢。至2016年，北美、歐盟主要國家、以及日韓的醫藥市場支出將近全球總支出的60%。但發展家的市場增長更快，有關機構預測，金磚四國（、印度、巴西和俄羅斯）的五年期市場年複合增長率（至2016年）將超過10%，而同期美國的年複合增長率為3%左右，歐盟五國（德、法、意、英、西）的平均年複合增長率則為1%左右。綜合考慮GDP增速、醫藥行業增速、以及市場總體容量，除以外，美國和印度是最值得關注的兩大單體機會市場。除此之外，另一個值得企業關注的機會市場是以澳大利亞和印度尼西亞為代表的亞太地區長尾市場。雖然這些市場與美國和印度相比，單體體量較小。但這些市場對於企業來說具備地理位置的優勢。並且，它們受經濟危機的影響較小，更具成長潛力。

第二，北京市生物與醫藥企業應根據不同國際市場的特性選擇不同的投資重點領域。

在美國和其他發達市場，醫療市場的投資重點為：門檻更低的非處方葯、保健營養品、各類醫療設備和器械、以及與研發戚戚相關的實驗室和影像設備；生物醫藥公司會持續關注可穿戴診斷設備、孤兒葯和生物類似葯；醫療科技是大部分私募股權公司在醫療領域的投資重點。

在印度等亞太地區的新興市場，重點將落在提高新建醫院的資本回報率、減少達到盈利所需時間上。專科醫院及專科日托服務中心有望成為主要投資對象；在診斷及病理學實驗室領域，通過收購及國外投資方式正逐漸提高產業集中度，未來對境外資本的吸引力進一步增加；由於新興市場中生物醫藥製造行業較為分散，因此產業集中將成為未來主題。印度本土專利藥物盈利能力可觀，印度生產的仿製葯在各國獲批數量上升；定製化研究及生產服務(CRAMS)，將由已在該領域頗有建樹的企業進一步帶動，更多其他企業預期將進入該領域；此外，具體來看，印度的製藥行業，尤其是仿製葯，仍然是最受投資者青睞的市場。而印度的醫療服務供應商，比如醫療物流，近年來發展勢頭非常迅猛，也將成為境外投資的青睞領域。

在澳大利亞，養老服務和醫院服務因需求增多而擁有更多的成長空間，此外，因為華人眾多，傳統中藥在澳大利亞有一定市場。

此外，在北京生物醫藥企業進行對外直接投資的產品選擇上，對於化學製劑來說，企業在新產品的開發和研究上並不佔優勢，所以在化學製劑的對外直接投資上，應主要選擇在知識產權要求不太嚴格的國家和地區，從事標準化產品，即非專利藥品的對外直接投資。對於中藥產品來說，北京生物醫藥企業，比如北京同仁堂，擁有自主的知識產權，並且往往會以食品添加劑、補充劑的方式進入歐美市場，所以對外直接投資可以選擇進入歐美市場，輸入新產品、成熟產品以及標準化產品，特別是結合中醫服務，具有更多的優勢和進入的便利。

第三，對於北京市的生物醫藥企業，需要關注持續性合作和企業海外戰略執行落地等方面。

這主要包括：一是參加各類國際生物醫藥行業大型峰會和論壇，尋找合作夥伴。二是當生物醫藥企業從大學或其他學術機構獲取產品授權時，要考慮持續的學術研究和出版的權利、融資條款、在研技術、司法問題等，以期開展持續性合作。三是注重目標甄選與戰略盡職調查，開展戰略併購。四是制定清晰的併購策略，開展正確的估價，制定科學的海外併購戰略執行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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