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退休老人走遍全省 用鏡頭記錄「石人石馬」

【養老網室內健身】導讀：去過明孝陵遊玩的人，應該會對石象路和翁仲路旁邊的各種石獸、石人留下深刻印象。在文物界，這樣的石刻有一個專門的名詞——石像生。石像生出現在古代的帝王、王侯、高級官員陵墓前的神道兩側，是古墓的守衛者，同時也標記出墓葬的等級和墓主的身份。

民間俗稱石像生為「石人石馬」，除了明孝陵，南京還留存有多少石像生？日前，《江蘇石像生》一書出版，68歲的攝影師曹慶春拍遍了南京地區現存的石像生，南京文物專家邵磊研究員則撰文，一一介紹這些「石人石馬」背後的故事。

退休老人走遍全省訪石像生

今年68歲的曹慶春是新同齡人，是地道的「老南京」，退休前在莫愁湖街道從事新聞宣傳工作。退休之後，攝影成了老曹生活中最重要的內容。他信奉「快樂攝影」的理念，攝影既是尋找美麗的過程，也是步行鍛煉身體的過程。

曹慶春將自己拍攝的對象定為古塔、古橋、建築地標、陵墓石刻、城市景觀等，迄今為止，他已經系統拍攝了江蘇省內的古橋、古塔，出版大型畫冊《江蘇古橋》、《江蘇古塔》。這兩年，老曹將鏡頭對準了另一類重要的石刻文物——石像生，他花費了大量時間，尋訪這些珍貴的古代石刻。

南京文化遺產保護研究所邵磊研究員與曹慶春合作，對這些石像生一一做出考證，形成了這本圖文並茂的《江蘇石像生》。此書收錄了將近70處有代表性的江蘇古代石像生，其中大部分就位於南京。

南朝石刻也是「石像生」

「江蘇地區最早的石像生在哪裡呢？此前有觀點認為位於高淳漆橋的游山山麓，是『介子推墓』前的一對石人。」邵磊告訴記者，這對石人風化嚴重，古意十足，民間傳說是春秋時期的遺物。但遺憾的是，據考證，所謂的「介子推墓」是介子推後代移民來到高淳后所建的紀念性墓地，這對石人的年代也不會早至先秦，應是明代以後的文物。江蘇地區最早的石像生不在南京，而在儀征，是當地發現的西漢石虎。

不過，南京地區石像生的歷史也極其悠久，邵磊告訴記者，目前分佈在棲霞、江寧兩區的20多座南朝陵墓附屬的石刻，也都可視為「石像生」，具體說來，包括石獸、石柱、石碑等。南朝陵墓神道石刻，一般分為三種六件，排列順序為石獸一對、石柱一對、石碑一對。

曹慶春將南京現存的南朝石獸一一收入鏡頭。按照目前研究界較為通行的觀點，南朝石獸，皇帝陵前的是麒麟，王侯墓前的是辟邪。《江蘇石像生》一書顯示，現存的南朝辟邪共有29隻，22隻在南京，以梁臨川靖惠王蕭宏墓的辟邪最為完好和威武雄壯；目前現存的南朝陵墓麒麟共有22隻，有6隻分佈在南京，以獅子沖一對麒麟最為精美俊逸。

南京明代墓有很多「石人石馬」

明代是南京現存石像生最為集中的另一個年代。明孝陵石像生就非常繁多，且保存完好，石獸有獅、獬豸、駱駝、象、麒麟、馬共六種十二對，石人則有文臣、武將兩種四對。「其他大量明代石像生，集中在明代開國功臣墓，以及其他明代高級官員、將領墓前。」邵磊說。

據介紹，分佈在紫金山北麓、中華門外的明功臣墓，如中山王徐達墓、開平王常遇春墓、岐陽王李文忠墓、寧河王鄧愈墓、黔寧王沐英墓、江國公吳良墓、海國公吳禎墓、皖國公仇成墓、虢國公俞通海墓、蘄國公康茂才墓、中軍都督僉事李傑墓等，都存有數量不等的各種石像生。

其他的明代重要人物墓葬，如浡泥國王墓、南寧侯毛勝墓、兵部尚書王以旗墓，以及無法考證墓主的泥塘失考墓、后崗失考墓、五塘村失考墓、吉山失考墓、姚南村失考墓等，也都被保存著極具文物價值的石像生。

據《明會典》的規定，功臣歿后封王者，神道兩側設石人四（文武各二）、石虎、石羊、石馬、望柱各二；一品官墓前設石人、石虎、石羊、石馬、望柱各二。神道石刻排列順序依次為神道碑、望柱、石馬、石羊、石虎、石人。

邵磊告訴記者，南京現存明代墓神道石刻種類、數量、排列規律，就大體遵循上述原則。

多座墓主身份需要重新考證

《江蘇石像生》除了用圖片反映江蘇地區的石像生外，還對一些古墓墓主的身份重新進行了考訂，提出更有說服力的學術觀點。

邵磊告訴記者，以南朝石刻為例，多座陵墓的墓主需要重新確認。比如，位於棲霞獅子沖的一對南朝麒麟，此前文物部門公布為「陳文帝陳蒨永寧陵石刻」，但近年來的考證發掘證明，這對麒麟的主人，並非陳蒨，其所屬的墓葬，其實是梁昭明太子蕭統的安陵。而此前公布為江寧麒麟鋪宋武帝劉裕初寧陵的麒麟，可能是宋文帝長寧陵的神道石刻。

一些存留有石像生的明代墓，由於年代久遠，缺乏說服力的文物佐證，被定為「失考墓」。《江蘇石像生》對這些墓的身份也做出了探索，此書認為，江寧吉山失考墓的墓主，可能是明永樂年間的豐城侯李彬；泥塘明代失考墓的墓主，可能是明成化年間的兵部尚書王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