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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我們不是敵人。

大學生的思想國

我記得,你第一次說出的兩個字,就是「爸爸」,雖然吐字不那麼清楚,可那甜甜的聲音時常在我心裡響起;

我記得,你小時候總是賴著我,像個小糯米糰子一樣黏著我,在我的懷裡擦眼淚抹鼻涕;

我記得,你很喜歡撒嬌的,軟軟的聲音讓我總是抵抗不了,滿足你所有的要求;

我記得,你安靜地拿著湯匙把飯菜喂到自己嘴裡,乖巧得像個小兔子;

我全都記得,可是現在回想起來,怎麼笑著笑著就心痛了?

我的女孩長大了,卻離我越來越遠了。

01

「爸爸,我的飯碗里都有我的口水,你怎麼還吃我剩下的飯菜啊?」

「傻妞,爸爸怎麼會嫌棄你呢?你都不知道在我身上撒了多少泡尿了。」

喜歡軍事節目的他,從陪我看動畫片到陪我看偶像劇,再到陪我看宮斗劇,真的為難這個大男人還要時不時地對我的感受進行回饋,和我交流心得。

以前,爸爸真的是我心中的神。他好像什麼都會,修電器、畫圖紙、牽網線、裝修房子......我看著他親手把這個簡陋的家裝點得美麗而溫馨,每一處都是自己設計和施工,心中是滿滿的自豪。那時候我想,我一定要找像爸爸這樣子的男朋友,是可以為心愛的人撐起一片天地的男子漢。

02

以前遇到什麼問題,生活上的、學習上的,我都會問爸爸。

「這種題目還不會是不是該敲敲你的小腦袋瓜子了?」爸爸很喜歡嚇唬我,手舉的高高的,剛開始我還因為害怕捂著眼睛、縮著身子,可最後不過是輕輕地拍打,所以我甚至開始得寸進尺地「挑釁」老爸,他也只是無可奈何地刮著我的鼻子:「真是我的小祖宗,拿你沒辦法。」

爸爸的背很寬闊,足夠讓我安心地趴在上面,溫度從爸爸身上一直傳到我心底;爸爸的肚子很柔軟,我愛躺在上面睡覺,一起一伏的好舒服;爸爸的眼睛很好看,那裡面溢滿了寵溺和深情,不管是憐惜還是生氣,他看我的眼神,全都是愛。

一聲撒嬌的「爸爸」,就可以讓正在動怒的男人妥協;

一次委屈的哭泣,就可以讓如此淡定的男人束手無措;

一點輕微的傷痕,就可以讓這個剛強的男人心疼到落淚。

媽媽說連她都吃醋了,看到手鏈項鏈最先想到的是姑娘喜歡這些玩意,到現在也沒說送給她什麼禮物。爸爸大概把所有的溫柔和難得的浪漫都花在了我身上。

03

「要管我之前為什麼不管,現在我都有自己想法了,你不覺得太晚了嗎?還有,能不能不要隨便翻我的手機看我寫的東西。」「如果你願意主動跟我們說,我們還會看嗎?」這個假期,我們又有了矛盾激化。

從我高三開始,我們的相處模式好像就有了一些轉變。

之前見面的時間很少,我還是在每周和爸爸的通話中撒嬌抱怨,他抱不到我,卻呵護著我。

後來見面的時間也很少,我卻在一些亂七八糟的情愫中多了一絲對他的怨憤,在拒絕中摧毀他給我的蔭蔽。

他說我好像很恨他。因為在我很小時爸爸就外出工作,一年只有寒暑假可以見面;大概是高三壓力太大了,自己壓抑太久,在情感方面變得敏感且脆弱了很多,也在自我消化中越來越習慣一個人。懂的越多,不理解的也越多;當他們忽然在我身邊給予熟悉的溫暖時,我居然有些抗拒了。

他說他不明白為什麼我寧願和朋友分享秘密,也不願意和他們深入交流;為什麼我閨蜜說什麼我都相信,對他們的話卻懷疑和否定,父母怎麼會害自己的孩子呢;為什麼我回同學的消息有時間,給他們打電話就沒有時間了;為什麼我那麼在意別人的生日,卻沒有為他們精心籌備過......

為什麼呢?我在外面從不生氣的,在他們面前卻會大喊大叫;我學會了隱忍,卻對他們沒辦法克制情緒;爸爸說,如果我把對付他們的那股子勁使在外面,他就再也不用擔心我太軟弱被欺負了。

假期我們吵架,我賭氣不吃飯,以前他會哄我的,這次他狠狠地罵了我之後奪門而出,自己也沒吃飯。

04

他似乎喜歡把這樣一些話掛在嘴邊了。

等我們老了,你會不會覺得我們太臟太煩,不讓我們進家門,還想這個老不死的怎麼又來了。」

等我們老了,我們要吃什麼你會不會也給我們買,我們要去哪裡玩你會不會帶著我們。」

等我們老了,你會不會也把一些好東西留給我們,會不會我們缺錢也毫不猶豫地給我們。」

等我們老了......

暑假我準備直接從老家到支教地點,爸爸非要我先到他那裡待幾天,我覺得太麻煩了,媽媽說爸爸是太想我了。記得之前有同學跟我說,他和家人一起送妹妹去上大學,本來都好好的,回去的途中媽媽一下子就哭了,他就想當初送自己去學校的時候媽媽是不是也哭成這樣子。

這次去爸爸那裡,我在他的衣櫃里看見了一套我國中時候的衣服,整齊地掛在衣架上。記得那是以前爸爸非要留著的。他說我穿起來很好看,他要放在衣櫃里,這樣一打開就可以想到我。

暑假爸爸花了好幾晚的時間跟我談論了大學戀愛的話題,他從來沒有這麼認真這麼嚴肅地和我說過話,「想讓你接觸一下又怕你上當,我真的沒有如此忐忑過。」媽媽說連她都不能想象我嫁人時爸爸會有多捨不得。

當地理上的距離慢慢變成心理上的間隙,我們之間的爭執與隔閡就逐漸顯露。

當看到別的父母和孩子在一起的時候,我是委屈過的吧;當我那樣冷漠而不耐煩地回應他們時,他們也是難受的吧。

我愛他們嗎?當然!

可我卻和他們漸行漸遠;我們不是敵人,不應該一接觸就點燃戰火;我們是親人,他們那些用心良苦,需要我的理解與支持。

既然那麼愛,為什麼還要傷害?

既然那麼愛,就去關懷,不要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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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物協尋 相信 終究能找到回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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