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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皇帝之二十一:漢世祖光武皇帝劉秀-東漢開國皇帝-位面之子

劉秀(前6年—57年2月),字文叔,西漢末年南陽郡人,出生於西漢南頓縣(《後漢書。光武帝紀》記載班固的評論「論曰:皇考南頓君初為濟陽令,以建平元年十二月甲子夜生光武於縣舍,有赤光照室中。」南頓就是今河南省項城市),西漢皇族後裔,東漢開國皇帝,漢高祖九世孫。公元25年-57年在位,共三十三年。葬於原陵,廟號世祖,謚號光武(謚法:能紹前業曰光,克定禍亂曰武)。史稱:漢光武帝。

沒落皇族,亂世起兵

西漢自漢元帝以來,朝政日益衰敗。到了成帝之時,以太后王政君為首的王氏外戚集團獨攬朝政大權,加之漢成帝昏聵不堪,極為寵信趙氏姐妹,從而形成了「趙氏亂於內,外家擅於朝」的局面。到了哀帝之時,面對著天下洶洶、民怨鼎沸的局面,不得不演出了一場「再受命」的鬧劇,不久便草草收場。天下大亂的徵兆已經顯現。哀帝駕崩后,一個千年來難以蓋棺定論的人物—王莽登上了歷史舞台。

王莽歷經「安漢公」、「攝皇帝」,幾乎就是昔日周公攝政的再次重演。西漢初始元年,即公元8年,王莽廢孺子嬰為定安公,正式登基稱帝,建國號—「新」,建元「始建國」,西漢王朝在歷經二百餘年的統治后,終於走到了歷史的盡頭。

建國伊始,王莽便著手解決前朝所遺留下來的大量社會問題,開始了大刀闊斧的改革,這就是歷史上著名的「王莽改制」。在王莽的諸多改革措施中,「王田令」與「私屬令」是為最核心的內容,其出台的本來目的就是為了徹底解決自西漢後期以來的土地兼并問題與奴婢問題。西漢後期,土地兼并愈演愈烈,大批農民失去土地而淪為奴婢,這也大大加劇了社會的動蕩。王莽的改制確實是有其進步性的一面,近代的一些史學大家如胡適等皆對此給予了極高的評價。但是,王莽的改制也有其過激、過快和嚴重違背客觀規律的一面,王莽力圖在一夜之間依靠國家法令就改變沿襲已久的封建土地私有制,這必然會導致社會更大的動蕩。最終,王莽的改制以失敗而告終,本已極為尖銳的社會矛盾更加激化。新莽末年,水、旱等天災不斷,中原大地到處是一片赤地千里、哀鴻遍野的景象。終於,在新莽天鳳年間,赤眉、綠林、銅馬等數十股大小農民軍紛紛揭竿而起,頓時,海內分崩,天下大亂。

劉秀雖名為皇族後裔,但劉秀這一支屬遠支旁庶的一脈,尤其是到了西漢後期,劉氏皇族的子孫遍布天下,《漢書·平帝紀》載:「宗室子,漢元至今,十有餘萬人」,可見,到了西漢末年,劉氏宗族後裔的數量是何等的龐大。劉秀的這一支族人生活在南陽,地位是一代不如一代,到了劉秀這裡,更是完全成了布衣平民。故三國時代的曹植曾言:「漢之二祖(即指高祖劉邦、世祖劉秀),俱起於布衣」(《金樓子》卷四《立言篇》)。劉秀為人、與其長兄劉縯不同,劉縯不事家人居業,傾身破產,交結天下豪傑,欲圖大事;而劉秀則為人「多權略」(《太平御覽》卷九十引《東觀漢記》),處事極為謹慎。新莽末年,天下的亂象已現,劉縯和南陽的諸多子弟都欲趁亂起兵,而劉秀卻持謹慎的態度以觀時局。據《太平御覽》卷九十引《東觀漢記》載:「上深念良久,天變已成,遂市兵弩」,可見劉秀起兵是經過了深思熟慮和謹慎決斷的,見天下確已大亂,方才決定起兵!性格上的不同也決定了日後劉縯、劉秀兩兄弟截然不同的結局。

大戰昆陽,新室崩塌

因為劉秀兄弟和南陽宗室子弟在南陽郡的舂陵鄉起兵,故史稱劉秀兄弟的兵馬為舂陵軍。舂陵軍的主力為南陽的劉氏宗室和本郡的豪傑,兵少將寡,裝備很差,甚至在初期,劉秀是騎牛上陣的,這也成為了後世演義中的一段佳話,即所謂的「牛背上的開國皇帝」。后經過激戰殺死了新野尉,劉秀才有了戰馬。為了壯大聲勢,加強反莽力量,舂陵兵與新市、平林、下江這三支綠林軍中的最大的主力進行了聯合,從而擴大了相互的力量,並先後於沘水、育陽等地與新莽的征討大軍激戰,大破莽軍,並擊殺了新莽大將甄阜、梁丘疵等人。新莽地皇四年,即公元23年,西漢宗室劉玄被綠林軍的主要將領擁立為帝,建元「更始」,劉玄就是歷史上的更始帝。對於此,劉縯及南陽劉姓宗室極為不滿,只是迫於在聯軍之中,綠林軍人多勢大,又有強敵在前,只得暫且作罷。劉縯被封為大司徒,劉秀則受封為太常偏將軍。更始政權建立,復用漢朝旗號,此舉大大震動了新室,王莽即遣大司空王邑、大司徒王尋發各州郡精兵共四十二萬撲向昆陽和宛城一線,力圖一舉撲滅新生的更始政權。

此時,小小的昆陽成為了新、漢兩方爭奪的首要目標。昆陽,位於昆水北岸,故而得名,歷來是兵家必爭之地。史載,王莽大軍「余在道者,旌旗、輜重,千里不絕」,「自秦、漢出師之盛,未嘗有也」。面對著聲勢滔天的新莽大軍,昆陽守軍只有區區萬餘人,諸將皆惶恐,憂念妻子家人的安全,都欲棄守昆陽,遠走他城。而劉秀則陳述自己的觀點道:「今兵谷既少,而外寇強大,并力御之,功庶可立;如欲分散,勢無俱全。且宛城未拔,不能相救,昆陽即破,一日之間,諸部亦滅矣。今不同心膽共舉功名,反欲守妻子財物邪?」劉秀的這番慷慨陳詞並沒有得到綠林軍將領們的認同,但是不久之後,探馬來報:「大兵且至城北,軍陳數百里,不見其後」。見此情形,諸將只得又請劉秀來商討對策,劉秀為眾將謀划,由成國上公王鳳等堅守城池,自己則率十三騎趁夜色突圍搬取救兵。此時,新莽大軍已經開始大舉圍城,史載,「秀等幾不得出」,就是說劉秀等人險些不能突圍出去。劉秀走後不久新莽大軍開到昆陽城下,開始攻城,史載,「圍之數十重,列營百數,雲車十餘丈,瞰臨城中,旗幟蔽野,埃塵連天,鉦鼓之聲聞數百里。或為地道,沖輣橦城。積弩亂髮,矢下如雨,城中負戶而汲」。可見,小小的昆陽城經受著何等的壓力,數日後,城中主將成國上公王鳳等向莽軍乞降,新莽主帥、大司空王邑不準。王邑認為昆陽城不日即下,準備在攻下城池后盡屠此城。昆陽城內的守軍見乞降不準,反倒堅定了必死守城的決心,新莽大軍衝車、地道無所不用,射入城中的亂箭如下雨一般,但城內綠林軍仍奮力堅守,小小的昆陽城在如此攻勢下竟然多日巍然不動。六月初,突圍搬取救兵的劉秀髮郾城與定陵的兵馬馳援昆陽,劉秀親自率步、騎千餘人為先鋒,在距新莽大軍數裡外的地方布陣。二公(即大司空王邑和大司徒王尋,皆為三公之一,故稱二公)見劉秀兵少,亦只率數千人迎戰,結果數戰不利,被劉秀軍斬殺千餘人。初戰獲勝的劉秀軍士氣大振,而新莽軍連日攻城不下,士卒疲憊,加之與劉秀所率之援軍作戰又折損了不少兵馬,故而士氣低落。此時,劉秀遣人故意遺落書信於戰場,言宛城已下,宛城之漢軍正回援昆陽,王邑得此書信,極為不安。這時劉秀選三千精兵,組成敢死之師,劉秀親率其反覆衝擊新莽大軍的中軍,混戰中大司徒王尋被殺,而莽軍其餘大營皆不敢違背王邑之令而相救,新莽的中軍大營崩潰,此時城內已經被困多日的綠林軍將領們見莽軍中軍已亂,也從城內衝殺出來,殺聲震天,此時正值雷電交加,大雨傾盆而至,驚得新莽大軍中的猛獸四處奔逃。此時,新莽大軍見中軍陣亂,主帥被殺,也頓時亂作一團,爭相潰逃,結果被殺、踐踏、溺死者不計其數,滍水為之不流。王邑率少數人踏著莽軍的屍體渡河逃回了洛陽。昆陽之戰,新莽四十二萬大軍的統帥、大司空王邑好大喜功,犯了兵家大忌,數十萬大軍在昆陽堅城之下受挫,攻城多日不下,士氣大損。王邑手下的納言將軍嚴尤在剛剛攻城之時就建言大司空王邑:「昆陽城小而堅,今假號者在宛,亟進大兵,彼必奔走;宛敗,昆陽自服。」王邑則曰:「吾昔以虎牙將軍圍翟義,坐不生得,以見責讓。今將百萬之眾,遇城而不能下,非所以示威也!當先屠此城,喋血而進,前歌后舞,顧不快邪!」 以此可以看出,新莽軍主帥大司空王邑是何等的驕縱與輕敵,這也是昆陽之戰新莽四十幾萬大軍潰敗的一個主要原因。而劉秀和綠林軍的將領們則抱著死戰的決心,無不以一當百,勢不可擋,故能在昆陽城下,以少勝多,力破強敵。

新朝號稱百萬大軍的主力覆滅於昆陽城下,三輔震動,新莽政權土崩瓦解。更始元年九月,綠林軍攻入長安,王莽死於混戰之中,新朝覆滅。

韜光養晦,出巡河北

在昆陽之戰中立下首功的劉秀則馬不停蹄的南下攻城略地,此時一個噩耗傳來,劉秀的兄長大司馬劉縯被更始帝所殺。劉秀的兄長劉縯被更始帝所殺,對劉秀來說,無疑是一個莫大的打擊,但是劉秀能強忍悲傷,益發謙遜,而且悲憤不形於色,正是彰顯出了劉秀的韜光養晦、隱忍負重。為了不受更始帝的猜忌,他急忙返回宛城向劉玄謝罪,對大哥劉縯部將不私下接觸,雖然昆陽之功首推劉秀,但他不表昆陽之功,並且表示兄長犯上,自己也有過錯。更始本因劉縯一向不服皇威,故而殺之,見劉秀如此謙恭,反而有些自愧,畢竟劉秀兩兄弟立有大功,故劉秀不但未獲罪,反而得封武信侯。劉秀回到宛城並受封武信侯后不久,在宛城即迎娶了他思慕多年的新野豪門千金—陰麗華。

但是,劉秀心裡明白,即便是一時讓更始帝不猜疑自己,以後也可能會得到與兄長劉縯一樣的下場,畢竟自己聲名遠播、功高震主。

當時新莽王朝雖然覆滅,但是河北(黃河以北)各州郡都在持觀望態度,未曾歸附更始政權,赤眉軍在山東發展迅速、聲勢日益壯大,還有「河北三王」、銅馬、尤來、隗囂、公孫述等等割據勢力,劉賜對劉玄說:「劉秀是去河北招撫的最佳人選。並且河北一帶只能是劉秀去才合適。」再說,能不能擺平河北,決定更始政權的命運。當時南方流行一個童謠:「得不得,在河北。」可是以大司馬朱鮪為代表綠林軍出身的將領強烈反對劉秀出巡河北。當初劉玄殺劉,就是朱鮪和李軼的強烈提議,朱鮪他們不讓劉秀去的原因很簡單,不是他沒有能力,而是他的能力太強了。劉玄很為難,朱鮪這邊的反對意見也是很有道理的,讓他去,劉秀勢力壯大,太危險,不讓他去,河北的招撫工作做不好,更危險。就在劉玄猶豫不決的時候,馮異給劉秀出了一條錦囊妙計,馮異勸劉秀,一定要想辦法巴結左丞相曹竟,劉秀聽從了馮異的建議,「厚結納之」。

更始元年(公元23年)十月,劉玄讓劉秀以破虜將軍行大司馬事的身份去河北招撫,劉秀「持節北渡河」,這下劉秀可說是虎出牢籠,蛟龍入海。同時,他的壓力也是非常之大。雖然劉玄給了他一個很好聽的身份,也給了他相當大的權力,但是劉玄還是在最關鍵的地方有所保留——沒有給他配置兵馬,糧草輜重更沒有,史書上說劉秀「腳踏車空節巡河北」。

平定北州,登基稱帝

更始元年(公元23年)十月,更始帝劉玄遣劉秀行大司馬事北渡黃河,鎮慰河北州郡。路上,劉秀的摯交鄧禹杖策北渡,追趕上劉秀,對劉秀言更始必敗,天下之亂方起,勸劉秀「延攬英雄,務悅民心,立高祖之業,救萬民之命,以公而慮,天下不足定也!」鄧禹的話,正和劉秀之心意。劉秀到河北后不久,前西漢趙繆王之子劉林即擁戴一個叫做王郎的人在邯鄲稱帝,而前西漢在河北的另一王室、廣陽王之子劉接也起兵相應劉林。一時間,劉秀的處境頗為艱難,甚至有南返逃離河北之心,幸得上谷、漁陽兩郡的支持,尤其是上谷太守耿況之子、少年英雄耿弇,一身豪氣,對劉秀言道:「漁陽、上谷的突騎足有萬騎,發此兩郡兵馬,邯鄲根本不足慮」。劉秀高興的指著耿弇道:「是我北道主人也」。不久劉秀率軍在更始帝派來的尚書令謝躬和真定王劉楊的協助下,攻破了邯鄲,擊殺了王郎等人。值得一提的是,為了促成和真定王劉楊兩家的聯盟,劉秀親赴真定府,以隆重的禮儀迎娶了真定王劉揚的外甥女—郭聖通,此時距劉秀在宛城迎娶陰麗華尚不足一年。

見劉秀在河北日益壯大,更始帝極為不安,他遣使至河北,封劉秀為蕭王,令其交出兵馬,回長安領受封賞,同時令尚書令謝躬就地監視劉秀的動向,並安排自己的心腹做幽州牧,接管了幽州的兵馬。劉秀以河北未平為由,拒不領命,史稱此時劉秀「自是始貳於更始」。不久,劉秀授意手下悍將吳漢將謝躬擊殺,其兵馬也為劉秀所收編,而更始帝派到河北的幽州牧苗曾與上谷等地的太守韋順、蔡允等也被吳漢、耿弇等人所收斬。自此,劉秀與更始政權公開決裂。

劉秀髮幽州十郡突騎與佔據河北州郡的銅馬、尤來等農民軍激戰,經過激戰,迫降了數十萬銅馬農民軍,並將其中的精壯之人編入軍中,實力大增,當時關中的人都稱河北的劉秀為「銅馬帝」。更始三年(公元25年)六月,已經是「跨州據土,帶甲百萬」的劉秀在眾將擁戴下,於河北鄗城的千秋亭即皇帝位,為表重興漢室之意,劉秀建國仍然使用「漢」的國號,史稱後漢(唐末五代之後也根據都城洛陽位於東方而稱劉秀所建之漢朝為東漢),劉秀就是漢世祖光武皇帝。

擊滅赤眉,掃平關東

建武元年十月,劉秀定都洛陽。此時的長安,極度混亂,赤眉大軍擁立傀儡小皇帝劉盆子建立了建世政權,擁兵三十萬眾,進逼關中,更始遣諸將與赤眉大軍交戰,均大敗而歸,死傷甚重,三輔震動!不久,更始請降,獲封為長沙王,後為赤眉縊殺。劉秀聞綠林、赤眉兩大起義軍發生了火併,也派鄧禹西入關中,以觀時變。此間,三輔大飢,人相食,城郭皆空,白骨蔽野,赤眉數十萬大軍擁在長安,不日糧草即告匱乏,只得撤出長安西走隴右以補充糧草,結果為割據隴右的隗囂所敗,恰是嚴冬,「逢大雪,坑谷皆滿,士多凍死」,赤眉數十萬大軍只得東歸再次折回長安,並擊敗了進駐那裡的鄧禹軍,迫使其退出長安,但此時的赤眉軍也遭受了極大的消耗。鄧禹與赤眉數次交戰,並一度佔據了長安,但最終又為赤眉所敗,不得不退出。見鄧禹的西征軍不利,劉秀遣馮異前往關中,代替鄧禹指揮西征大軍。馮異到后,鄧禹聯合馮異部與赤眉再戰,結果大敗,馮異只率少數人棄馬步行才得脫身歸營,而鄧禹則敗走宜陽。馮異收攏歸散的部下,堅壁清野,待機再戰。不久,馮異軍與赤眉再次大戰於崤底(今河南澠池西南),雙方均傾眾而出,一直大戰到太陽偏西。在此之前,馮異提前選精壯之士換上與赤眉軍一樣的裝束,伏於道路兩側,此時見雙方皆已力衰,伏兵殺出,赤眉大軍驚潰大敗,被馮異迫降者八萬餘人。崤底之戰,使得赤眉軍再遭重創,加之糧草已盡,不得已再次轉向東南方,力圖補充糧草和人馬,擺脫困境。早在崤底之戰前,劉秀鑒於關中大飢,人相食而隗囂的重兵又陳於西方的局面,料赤眉必向東或南方向運動,遂遣破奸將軍侯進等屯新安(今河南澠池東),建威大將軍耿弇屯宜陽(今河南宜陽西),在東、南兩個方向堵截赤眉東歸或南下之路。不久,劉秀得知馮異在崤底大破赤眉,而赤眉軍主力十多萬眾南下走宜陽,劉秀親自引大軍馳援宜陽一線,與耿弇等人會合,共同阻擊赤眉南下。劉秀親率六軍,於宜陽前線將大軍擺開陣勢,大司馬吳漢精兵於最前,中軍在其後,驍騎兵和帶甲武士分陳於左右兩側。赤眉大軍兵士疲敝,糧草缺乏,士氣低落到了極點,自崤底失敗后一路從關中折向南,至宜陽,正迎面撞上劉秀布下的重兵,兵困糧乏的赤眉軍根本無力再戰,而後面又有馮異的大軍,再回關中已無可能。在已陷入絕境的情況下,尚有十幾萬兵馬的赤眉大軍無奈在宜陽被迫請降,並向劉秀呈上了得自更始帝之處傳國玉璽和更始的七尺寶劍。赤眉降后,上繳的兵器和甲胄堆放在宜陽的城西,與旁邊的熊耳山(山名,因似熊耳而得名,在宜陽以東)一樣高。至此,起自新莽天鳳五年,縱橫山東十餘年的赤眉軍被劉秀扼殺在了血泊之中。 在與赤眉軍在關中激戰的同時,劉秀在關東(即函谷關以東)一線亦派遣以虎牙將軍蓋延為首的諸將對梁王劉永進行了東征。劉永,西漢梁孝王劉武的八世孫,其家世代為梁王,據梁地,故在梁地素有威名,聲望極大。王莽攝政之時,其父梁王劉立因結連平帝外家衛氏,被王莽所殺。更始帝立,劉永復被冊封為梁王,據舊地。后更始政亂,劉永遂據國起兵,以其弟劉防為輔國大將軍,招攬沛人周建等豪傑為其將帥,攻下齊陰、山陰、沛、楚、淮陽、汝南等二十八城,並遣使拜董憲為翼漢大將軍(后又封海西王)、張歩輔漢大將軍(后又封齊王),與共連兵,遂專據東方。更始敗亡之後,劉永自稱天子,在睢陽登基。對於劉秀來說,近在東方睢陽的劉永是對其威脅最大的軍事集團,劉永所在的睢陽距洛陽近在咫尺,時刻威脅著京師洛陽的安全。自建武二年始,劉秀先後派虎牙將軍蓋延和建威大將軍耿弇分別平定了割據睢陽的劉永和青州的張歩,特別是耿弇與齊王張歩的戰鬥,極為慘烈,「城中溝塹皆滿,八九十里殭屍相屬」。此間,劉秀還親征海西王董憲,大獲全勝。到建武六年初,關東基本上為劉秀所定。

得隴望蜀,天下一統

自建武元年至建武六年初,經過近六年的東征西討,劉秀已經基本上控制了除隴右和巴蜀之外的廣大中原之地,基本上統一了的東方,與西北隴右的隗囂、西南巴蜀的公孫述形成了鼎足之勢。隗囂,字季孟,天水成紀人,少時在新朝的涼州為官,在西州素有威名,連在當時位高權重、名望極大的國師劉歆都引隗囂為士。新末大亂,隗囂見王莽即將敗亡,遂在西州起兵十萬擊殺了新朝的雍州牧陳慶,並先後攻下了安定、隴西、武都、張掖等八郡。新朝滅亡之後,隗囂入長安朝見更始,被封為右將軍。后更始政亂,隗囂歸返隴右,復聚其眾,據故地,自稱西州上將軍。隗囂素來謙恭愛士,傾身結交天下之士,故更始亡后,關中豪傑名士皆歸附,隗囂自此名震西州,聞于山東!后赤眉西入隴右,被隗囂擊敗;后陳倉人呂鮪擁眾數萬,接連西蜀公孫述,進攻關中,隗囂派兵會同馮異將其擊退。劉秀以手書回報隗囂道:「慕樂德義,思相結納。昔文王三分,猶服事殷。但弩馬鉛刀,不可強扶。數蒙伯樂一顧之價,而蒼蠅之飛,不過數步,即托驥尾,得以絕群。隔於盜賊,聲問不數。將軍操執款款,扶傾救危,南距公孫之兵,北御羌胡之亂,是以馮異西征,得以數千百人躑躅三輔。微將軍之助,則咸陽已為他人禽矣。今關東寇賊,往往屯聚,志務廣遠,多所不暇,未能觀兵成都,與子陽角力。如令子陽到漢中、三輔,願因將軍兵馬,鼓旗相當。儻肯如言,蒙天之福,即智士計功割地之秋也。管仲曰:『生我者父母,成我者鮑子』。自今以後,手書相聞,勿用傍人解構之言。」劉秀以周文王比喻隗囂,認為文王三分天下已得其二,而仍侍殷朝,而今日之隗囂即有昔日文王之風,也表達了希望隗囂效法文王,扶助漢室。成家帝公孫述亦遣使冊封隗囂為扶安王,隗囂拒不受封,公孫述自益州出兵北上,欲進犯關中,又為隗囂所敗。當時,東漢在關中的將帥上書光武言蜀地可擊,劉秀將上書給了隗囂,使隗囂發兵討伐西蜀的公孫述,但隗囂上書言力量不足,且盧芳盡在北邊,不宜用兵。劉秀看出了隗囂的真正用意乃是欲持兩端,不願天下統一,劉秀對隗囂的態度逐漸開始了變化。不久,公孫述的大軍進犯荊州的南郡,劉秀下詔令隗囂從天水伐蜀,以調動公孫述軍回援,隗囂再次上書恢復道:蜀地大江阻隔,蜀道艱難且蜀軍又多設阻隔,不可伐也。此時劉秀已經明白隗囂終不能為己所用,遂準備首先攻伐隴右。建武六年四月,劉秀來到長安,遣建威大將軍耿弇等七將軍從隴道伐蜀,實則最後試探隗囂的心意。隗囂見漢軍已經齊聚長安,名為伐蜀,實則為隴右而來,遂亦徹底拋開了與東方劉秀之間的這層面紗,此年五月,隗囂使大將王元據隴坻,伐木塞道,以阻漢軍。雙方在隴坻大戰,漢軍大敗,各引兵下隴坻,隗囂部將從后急追,漢軍幸得馬武斷後,漢軍才得退下隴坻。劉秀在洛陽得知漢軍大敗,馬上令耿弇、馮異、吳漢等部再次部署,以成犄角之勢,力保關中。隗囂部將挾隴坻大勝之威,欲進取關中的要地恂邑,一旦恂邑失手,則關中震動,幸得馮異急速搶佔恂邑,並擊退了隴右軍馬。隗囂見漢軍雖敗走隴坻,但卻再難以擴大戰果,也只好收兵。不久隗囂再次上疏光武帝,劉秀則回復隗囂道:「今若束手,復遣恂弟歸闕庭者,則爵祿獲全,有浩大之福矣。吾年垂四十,在兵中十歲,厭浮語虛辭。即不欲,勿報」。劉秀告誡隗囂,如果歸漢,則功名利祿可得,否則,就不必多說了。隗囂見此,遂遣使稱臣於西蜀公孫述,被封為朔寧王。

建武八年,雙方又再次大戰於略陽,為了奪回隴右要地略陽,隗囂親率數萬大軍攻城,漢軍亦死守。見隴右戰局已經到了緊要關頭,劉秀再次親臨長安,指揮平隴作戰,這時據有河西五郡的竇融部率步騎數萬大軍歸漢,對隴右構成了東西夾擊的事態,隴右諸將中,有多人投降歸漢,使得隗囂的局勢更加惡化,只得放棄略陽,退守西城(今甘肅天水西南)。正在此時,洛陽附近的郡縣發生了變亂,京師震動,劉秀不得不星夜東返,臨行時,劉秀對岑彭道:「兩城若下,便可將兵南擊蜀虜。人苦不知足,既平隴,復望蜀。每一發兵,頭須為白」,這就是歷史上著名的「得隴望蜀」的典故。漢軍圍攻西城,隗囂困守其中,數月後,隴右大將王元、行巡、周宗將蜀救兵至,他們率其中的五千餘人,乘高卒至,鼓噪大呼曰:「百萬之眾方至!」,漢軍未料到西蜀救兵會突至,陣腳大亂,王元等死戰護衛隗囂突圍出了西城。漢軍在極好的形勢下再次失利,加之糧草將盡,只得再次退出隴右之地,這樣先前被漢軍攻佔的安定、北地、天水諸郡又為隗囂所得。劉秀第二次對隴右的用兵再次失利,但此戰隴右的人馬與糧草也是損失極重,建武九年春,隗囂憂憤而死,隴右諸將立其子隗純為隴右之主。建武十年,劉秀再次親臨隴右一線,指揮最後的平隴作戰,冬十月,耿弇諸將攻破落門,隴右諸將與隗囂之子隗純出降,隴右遂平。隴右隗囂滅亡之後,東帝劉秀與西帝公孫述之間的緩衝地帶已不復存在,兩帝之間,終要直接面對面了。公孫述,字子陽,扶風茂陵人也,少有盛名,治理蜀中五縣,政績卓然,以至郡中百姓皆以為其有神鬼相助。后王莽天鳳年間,任蜀郡太守,以其能而聞名蜀中。新末天下大亂,公孫述亦起兵割據巴蜀。更始二年,劉玄遣益州刺史張忠等帶兵萬餘人來接管巴蜀和漢中,公孫述見蜀地險要,眾心又歸附於他,故有自立之志,遂使其弟公孫恢在綿竹大敗更始諸將,從此公孫述之名威震益州。公孫述手下的功曹李熊對公孫述言:「方今四海波盪,匹夫橫議。將軍割據千里,地什湯、武,若奮威德以投天隙,霸王之業成矣。宜改名號,以鎮百姓。」此言正和公孫述之心,不久,公孫述在成都自立為蜀王。蜀地沃野千里,兵精糧足,關中、荊州等地的百姓聞蜀地太平,安居樂業,為躲避戰亂,紛紛奔入蜀地,西南夷也遣使納貢,益州一片興旺之勢。此時,李熊復對公孫述言:「今山東饑饉,人庶相食;兵所屠滅,城邑丘墟。蜀地沃野千里,土壤膏腴,果實所生,無谷而飽。女工之業,覆衣天下。名材竹干,器構之饒,不可勝用,又有魚、鹽、銅、銀之利,浮水轉漕之便。北據漢中,杜褒、斜之險;東守巴郡,拒扞關之口;地方數千里,戰士不下百萬。見利則出兵而略地,無利則堅守而力農。東下漢水以窺秦地,南順江流以震荊、楊。所謂用天因地,成功之資。今君王之聲,聞於天下,而名號未定,志士孤疑,宜即大位,使遠人有所依歸。」經過深思,公孫述遂於公元25年初在成都即皇帝位,國號「大成」(《華陽國志》載公孫述的國號為「大成」,《後漢書》載為「成家」),建元「龍興」。稱帝之後,公孫述使將軍侯丹開白水關,北守南鄭;將軍任滿從閬中下江州,東據扞關。於是,公孫述遂盡有益州之地。更始敗亡之後,劉秀專事東方,無暇西顧,關中不少豪傑均引兵歸奔西蜀,蜀勢大振。公孫述遂大修營壘,多置車馬,操練兵馬,於西蜀聚甲數十萬。除此之外,公孫述還在漢中囤積了大量的糧草,製造十層高的豪華戰船,且多刻天下州牧的印章。建武五年,割據荊州的秦豐為劉秀所敗,其屬下大將延岑和田戎歸奔公孫述,延岑被封為大司馬,田戎則為翼江王。建武六年,公孫述遣田戎出江關,收攏其舊部,欲取荊州,結果無功而返。而此時,劉秀已經基本上統一了東方,已經開始謀划西北的隴右與蜀中的公孫述了,遂手書公孫述曰:「天下神器,不可力爭,宜留三思。」手書的署名為「公孫皇帝」,看來,當時公孫述的勢力頗為龐大,連東帝劉秀也承認了蜀帝公孫述。

此時,公孫述手下的騎都尉荊邯見東方將被平定,劉秀的大軍馬上就要西向,故對公孫述道出了一番極為精彩的論對:「兵者,帝王之大器,古今所不能廢也。昔秦失其守,豪桀並起,漢祖無前人之跡,立錐之地,起於行陣之中,躬自奮擊,兵破身困者數矣。然軍敗複合,創愈復戰。何則?前死而成功,逾於卻就於滅亡也。隗囂遭遇運會,割有雍州,兵強士附,威加山東。遇更始政亂,復失天下,眾庶引領,四方瓦解。囂不及此時推危乘勝,以爭天命,而退欲為西伯之事,尊師章句,賓友處士,偃武自戈,卑辭事漢,喟然自以文王復出也。令漢帝釋關隴之憂,專精東伐,四分天下而有其三;使西州豪傑咸居心於山東,發間使,招攜貳,則五分而有其四;若舉兵天水,必至沮潰,天水既定,則九分而有其八。陛下以梁州之地,內奉萬乘,外給三軍,百姓愁困,不堪上命,將有王氏自潰之變。臣之愚計,以為宜及天下之望未絕,豪傑尚可招誘,急以此時發國內精兵,令田戎據江陵,臨江南之會,倚巫山之固,築壘堅守,傳檄吳、楚,長沙以南必隨風而靡。令延岑出漢中,定三輔,天水、隴西拱手自服。如此,海內震搖,冀有大利。」此論,既道出了隗囂戰略上的嚴重失誤,又給公孫述指出了對抗東帝劉秀的策略,即進則可有獲勝之機,退保則必不可全。公孫述亦贊同荊邯的這番論斷,欲盡發西蜀之兵使延岑、田戎分出兩道,與漢中諸將合兵並勢。蜀中之人及其弟公孫光以為不宜空國千里之外,決成敗於一舉,均極力勸說公孫述罷兵,公孫述竟按他們這些人說的做了。延岑、田戎也數次請求出兵,但公孫述終究疑慮而沒有聽從。公孫述的優柔寡斷,使得其失去了最後與東方的劉秀爭奪天下的資本,待劉秀徹底平定了東方,大軍西指,等待偏安於蜀中的公孫述的結局就只有失敗了。

建武七年,隴右的隗囂迫於漢軍壓境,遂向公孫述稱臣,以求聯兵於蜀,共同對抗東方的劉秀。建武八年,公孫述遣將援助隗囂,並連同隗囂擊敗了攻打西城的漢軍,迫其退回了長安一線。但不久,隗囂病死,劉秀再次對隴右用兵,隴右之軍崩潰,公孫述的援軍也損失甚重,蜀中震動。隴右的覆滅,頓使益州失去了北部屏障,建武十一年,劉秀命岑彭和來歙分別從南、北兩個方向大舉伐蜀。早在建武九年,公孫述已令翼江王田戎、大司徒任滿、南郡太守程泛等將數萬兵馬沿江乘竹排下江關(今四川奉節東),擊破了劉秀的威虜將軍馮俊等部,攻下了巫縣及夷陵、夷道(今湖北宜都),公孫述軍因此得以據荊門、虎牙(此處之荊門、虎牙皆為山峰之名,荊門山在南,虎牙山在北,江水從中而過。其地在今湖北宜昌東南),並且「橫江水起浮橋、樓觀,立攢柱以絕水道,結營跨山以塞陸路,拒漢兵」,可見公孫述軍在建武九年就擊敗了劉秀軍,並建立了堅固而險阻的荊門山防線,成為了西蜀南部的屏障。之前岑彭曾多次試圖奪回荊門,但均未成功。現在,漢軍大舉伐蜀,岑彭則總結了以往的教訓,準備了大小各種戰船數千艘,並以火攻燒毀了蜀軍設在荊門一線的浮橋和樓觀,蜀軍大亂,溺死者數千人,蜀將王政斬殺了大司徒任滿,投奔了漢軍,田戎則退保江州。岑彭等來到江州后,見一時難以攻取,遂轉攻平曲,大勝,「收其米數十萬石」。公孫述見岑彭的南路大軍攻克了平曲,即令延岑、王元與其弟公孫恢率領重兵據守廣漢及資中,又遣侯丹率兩萬餘人據黃石(今四川涪陵東北)。岑彭見勢,多張疑兵,令臧宮等從涪水上平曲,以牽制延岑等蜀將,自己則分兵順江而下還江州,然後溯都江而上,攻襲蜀將侯丹部,大破之。緊接著西向「因晨夜倍道兼行二千餘里,徑拔武陽。使精騎馳廣都,去成都數十里」,岑彭分兵繞道奔襲兩千餘里,克武陽,前部騎兵到了廣都,距成都不過數十里,先前公孫述令延岑等率蜀軍主力屯於廣漢,即為堵截岑彭的南路漢軍,誰知岑彭的兵馬竟繞出延岑軍后,逼近了成都,蜀地震駭,公孫述大怒,用手杖擊地曰「是何神也!」不久,南路的臧宮部亦率五萬兵馬大敗延岑,「斬首溺死者數萬人,水為之濁流」。不久臧宮軍進抵綿竹,公孫述的大將、從隴右隗囂處歸奔而來的王元,不得已「舉城降」。此時劉秀致書公孫述,言陳言禍福,以明丹青之信,公孫述感嘆良久,言:「廢興,命也。豈有降天子哉!」。見南路連續失利,公孫述又遣蜀中刺客,混入漢軍,刺殺了岑彭,為據漢軍,公孫述可算是方法用盡。不久,劉秀遣大司馬吳漢接替岑彭擔任南路漢軍的統帥。不久,吳漢擊敗蜀將魏黨、公孫永等於魚涪津(今四川樂山一帶),兵圍武陽,公孫述的女婿史興率五千兵馬來助,亦為吳漢所破,吳漢得以佔據武陽。此時,劉秀詔令吳漢「直取廣都,據其心腹」,吳漢依令而行,果然,武陽以東諸小城皆降。而南路的臧宮在逼降蜀將王元后,又破涪城,斬殺了公孫述的弟弟公孫恢。面對如此局面,蜀中「將帥恐懼,日夜離叛,述雖誅滅其家,猶不能禁」。此時劉秀再次致書公孫述:「往年詔書比下,開示恩信,勿以來歙、岑彭受害自疑。今以時自詣,則家族完全;若迷惑不喻,委肉虎口,痛哉奈何!將帥疲倦,吏士思歸,不樂久相屯守,詔書手記,不可數得,朕不食言。」劉秀的手書中勸公孫述認清方今之大勢,再戰下去,猶如委肉於虎口,而早日歸漢,則家族地位可得保全。這樣的機會,不會再有,而他劉秀也絕不食言。公孫述則「終無降意」,可見公孫述亦不愧為一方之雄。

吳漢攻拔廣都后,已迫近成都,此時劉秀就致書告誡吳漢道:「成都十萬餘眾,不可輕也」,而吳漢新勝,未聽劉秀之言,與劉尚分兵輕敵冒進,二人兵馬相距二十里。劉秀知后大驚,料吳漢與劉尚的兵馬危險,果不出劉秀所料,公孫述將十多萬兵馬分為二十餘營,一面截住劉尚,一面猛攻吳漢部,吳漢與蜀軍激戰了整整一日,終因寡不敵眾,敗回營壘。吳漢回營后,閉營三日不出,他一面多樹旗幟,使煙火不絕,一面於第三日晚趁夜色偷渡過江,與劉尚部會合。吳漢與劉尚會合的第二天,蜀國大司徒謝豐等不知吳漢軍已渡江與江南岸的劉尚部會合,留部分人馬牽制江北,自將主力攻江南岸的漢軍,結果雙方鏖戰,從早晨一直打到太陽快要落山,吳漢軍勝,斬蜀軍五千餘級。此後,吳漢軍與蜀軍在廣都、成都之間展開了數次大戰,吳漢軍均獲勝利,遂進抵了公孫述的都城—成都。於此同時,漢軍臧宮部也相續攻佔了占繁(今四川彭縣北)等地,「與吳漢會於成都」。見到了最後的時刻,公孫述謂延岑曰:「事當奈何?」延岑則言:「男兒當死中求生,可坐窮乎!財物易聚耳,不宜有愛」,意謂男子漢大丈夫應當死中求生,豈可坐以待斃!財物容易聚得,不應該吝惜。公孫述隨即「悉散金帛,募敢死士五千餘人」,交由延岑指揮。延岑一面在正面大張旗幟、鳴鼓挑戰,一面派出一支「奇兵」繞到吳漢軍的背後,突然發動了進攻,吳漢軍大敗,吳漢本人也墜馬落水,幸得拽住馬尾才從水中脫險。此戰漢軍損失頗大,而糧草也只夠七日用了,吳漢見此,令備船隻,打算暫時退兵。這時,劉秀遣蜀郡太守張堪押運糧草和七千匹戰馬輸送至前線,同時張堪「說述必敗,不宜退師之策」。得到補充的吳漢見迫近成都以來,兩次與蜀軍交戰不利,也不敢輕舉大軍了。吳漢將精騎隱於后,令弱兵前往挑戰。公孫述方勝,又見吳漢兵馬羸弱,認為破敵之時已到,遂令延岑領一軍以據臧宮,而公孫述則親率數萬大軍出戰吳漢,延岑與臧宮交戰,三戰三勝;而公孫述這邊與吳漢大戰,「自旦及日中,軍士不得食,並疲」,這一戰,雙方從早上一直打到正午,激戰半日,雙方軍士都極為疲憊,這時,吳漢令護軍高午、唐邯率數萬精銳衝擊敵陣,蜀軍大亂,這時高午沖入敵陣,直刺公孫述,正中其前胸,公孫述受傷墜馬,幸被手下救回城中。公孫述傷重,將成都兵馬交予延岑后,當夜便死於成都皇宮。見蜀帝身亡,延岑亦無心再戰,遂於第二日便舉城而降。歷時十二年之久的西帝公孫述,終落得了一個身死國滅的下場。

自建武元年至建武十二年(公元36年),劉秀登基後用了十二年的時間終於克定天下,使得自新莽末年以來四分五裂、戰火連年的古老再次歸於一統!

偃武修文,勵精圖治

自新末大亂到天下再次一統,歷經近20年的時間,此間百姓傷亡慘重,戰死和病餓而死者不計其數,到劉秀再次統一天下之後,天下人口已經是「十有二存」了。為了使飽經戰亂的中原之地儘快的恢復和發展,劉秀則「知天下疲耗,思樂息肩。自隴、蜀平后,非儆急,未嘗復言軍旅」。同時,劉秀連續下達了六道釋放奴婢的命令,使得自西漢末年以來大量失去土地的農民淪為奴婢的問題得到了極大的改善,也使得戰亂之後大量土地荒蕪而人口又不足的問題得到了解決。同時,劉秀還大力裁撤官吏,合併郡縣。光武帝下詔:「並省四百餘縣,吏職減損,十置其一」,這樣極大的減輕了人民的負擔。到劉秀統治的末期,人口數量達到了兩千多萬,增長了一倍還多,經濟也得到了極大的發展。

中央集權,歸於尚書

光武以優待功臣貴戚為名,賜以爵位田宅,高官厚祿,而摘除其軍政大權。光武鑒於西漢前期三公權重,權柄下移,雖設三公之位,而把一切行政大權歸之於設在中朝由皇帝直接指揮的尚書台。尚書台設尚書令一人,秩千石,尚書僕射一人,六曹尚書各一人,秩皆為六百石,分掌各項政務。以下設有丞、郎、令史等官,所有一切政令都由尚書台直接稟陳皇帝,由皇帝裁決。從此,「天下事皆上尚書,與人主參決,乃下三(公)府」;「雖置三公,事歸台閣」,「三公之職,備員而已」。但是到了東漢後期,有權勢的大臣多加「錄尚書事」的職銜,從而權柄再度下移,尚書台又蛻變為權臣專政的工具。

注意民生,與民休息

第一,釋放奴婢、刑徒。

自西漢後期以來,農民之淪為奴婢、刑徒者日益增多,成為西漢末年階級矛盾日益尖銳化中的一個重要問題。王莽末年,不少的奴婢、刑徒參加起義;同時在一些割據勢力的軍隊中也有不少的奴婢、刑徒。光武在重建劉漢封建政權中,為了瓦解敵軍、壯大自己的力量,也為了安定社會秩序、緩和階級矛盾,曾多次下詔釋放奴婢,並規定凡虐待殺傷奴婢者皆處罪。另外,還規定不許任意殺傷奴婢以及廢除「奴婢射傷人棄市律」,說明奴婢的身份地位較之過去有所提高。同時,在省減刑罰的詔令中,還多次宣布釋放刑徒,即「見徒免為庶民」。

第二,整頓吏治,提倡節儉。

光武鑒於西漢後期吏治敗壞、官僚奢侈腐化的積弊,即位以後,注意整頓吏治,躬行節儉,獎勵廉潔,選拔賢能以為地方官吏;並對地方官吏嚴格要求,賞罰從嚴。因而經過整頓之後,官場風氣為之一變。故《後漢書·循吏傳》有「內外匪懈,百姓寬息」之譽。

第三,薄賦斂,省刑法,偃武修文,不尚邊功,與民休戚。

東漢初年,針對戰亂之後,生產凋敝,人口銳減的情況,光武注意實行與民休養生息政策,而首先是薄賦斂。建武六年(公元30年),下詔恢復西漢前期三十稅一的賦制。其次是省刑法。再其次是偃武修文,不尚邊功。光武「知天下疲耗,思樂息肩,自隴蜀平后,未嘗復言軍旅」。建武二十一年(公元45年),西域鄯善、東師等十六國「皆遣子入侍奉獻,願請都護。……帝以初定,未遑外事,乃還其侍子,厚加賞賜」。建武二十七年(公元51年),功臣朗陵侯臧宮、揚虛侯馬武上書:請乘匈奴分裂、北匈奴衰弱之際發兵擊滅之,立「萬世刻石之功」。光武下詔說:「今國無善政,災變不息,人不自保,而復欲遠事邊外乎!……不如息民。」

第四,欲抑制豪強勢力,實行度田政策。

東漢政權本是在豪強勢力支持下建立起來的。但豪強勢力的發展,土地兼并的逐漸嚴重,既威脅皇權,也影響百姓生活,以及為了加強朝廷對全國墾田和勞動人手的控制,平均賦稅徭役負擔,於建武十五年(公元39年)下詔令各郡縣丈量土地,核實戶口,作為糾正墾田、人口和賦稅的根據,又命考察二千石長吏阿枉不平者。詔下之後,遇到豪強勢力的抵制。光武下令將度田不實的河南尹張伋及其他諸郡太守十餘人處死,表示要嚴厲追查下去。結果引起各地豪強大姓的反抗,有的地區甚而爆發武裝叛亂,「青、徐、幽、冀四州尤甚」。光武只得不了了之。於是,度田以失敗告終。因各項政策措施,都不同程度地實行,為恢複發展社會生產創造了有利的條件,使得墾田、人口都有大幅度的增加,從而奠定了東漢前期八十年間國家強盛的物質基礎。

簡化機構,裁減冗員

建武六年(公元30年)下詔令司隸州牧各實所部,省減吏員,縣國不足置長吏可合併者,上大司徒、大司空二府。於是「條奏並有四百餘縣,吏職省減,十置其一」。同時,廢除西漢時的地方兵制,撤銷內地各郡的地方兵,裁撤郡都尉之職,也取消了郡內每年徵兵訓練時的都試,地方防務改由招募而來的職業軍隊擔任。但是,到了東漢後期,州牧刺史逐漸權重,兼有軍政財大權,地方兵力又逐漸興起。

提倡儒學,表彰氣節

建國后,在洛陽修建太學,設立五經博士,恢復西漢時期的十四博士之學。還常到太學巡視和學生交談。在他的提倡下,許多郡縣都興辦學校,民間也出現很多私學。

光武繼承了西漢時期獨尊儒術的傳統,東漢建立后,即興建太學,設置博士,各以家法傳授諸經。光武巡幸魯地時,曾遣大司空祭祀孔子,後來又封孔子後裔孔志為褒成侯,用以表示尊孔崇儒。特別是對儒家今文學派製造的讖緯迷信更是崇拜備至。同時,光武鑒於西漢末年一些官僚、名士醉心利祿,依附王莽,乃表彰氣節,對於王莽代漢時期隱居不仕的官僚、名士加以表彰、禮聘,表揚他們忠於漢室、不仕二姓的「高風亮節」。

歷史評價

《漢二祖優劣論》三國(魏)曹植

客有問余曰:「夫漢二帝高祖、光武,俱為受命撥亂之君,比時事之難易,論其人之優劣,孰者為先?」余應之曰:「昔漢之初興,高祖因暴秦而起。官由亭長,身自亡徒。招集英雄,遂誅強楚。光有天下,功齊湯武。業流後嗣,誠帝王之元勛,人君之盛事也。然而名不繼德,行不純道。寡善人之美稱,鮮君子之風采。惑秦宮而不出,窘項座而不起。計失乎酈生,忿過乎韓信。太公是誥,於孝違矣。敗古今之大教,傷王道之實義。身沒之後,崩亡之際,果令凶婦肆鴆酷之心,嬖妾被人豕之刑。亡趙幽囚,禍殃骨肉。諸呂專權,社稷幾移。凡此諸事,豈非高祖寡計淺慮以致禍?然彼之雄才大略,倜儻之節,信當世至豪健壯傑士也。又其梟將盡藎臣,皆古今之鮮有,歷世之希睹。彼能任其才而用之,聽其言而察之。故兼天下而有帝位,流巨勛而遺元功也。不然斯不免當世之妄。

夫世祖體乾靈之休德,稟貞和之純精,通黃中之妙理,韜亞聖之懿才。其為德也,聰達而多識,仁智而明恕,重慎而周密,樂施而愛人。值陽九無妄之世,遭炎光厄會之運。殷爾雷發,赫然神舉。用武略以攘暴,興義兵以掃殘。神光前驅,威風先逝。軍未出於南京,莽已弊於西都。夫當此時也,九州鼎沸,四海淵涌。言帝者二三,稱王者四五。咸鴟視狼顧,虎超龍驤。光武秉朱光之巨鉞,震赫斯之隆怒,其蕩滌凶穢,剿除醜類,若順迅風而縱烈火,曬白日而掃朝雲也。爾乃廟勝而後動眾,計定而後行師。故攻無不陷之壘,戰無奔北之卒。是以群下欣欣,歸心聖德。…………量力則勢微,論輔則力劣。卒能握乾圖之休徵,應五百之顯期。立不刊之遐跡,建不朽之元功。金石播其休烈,詩書載其勛懿。故曰光武其優也。」——《太平御覽》卷四百四十七/《藝文類聚》卷十二

《論光武》三國(蜀)諸葛亮

曹子建論光武:將則難比於韓、周,謀臣則不敵良、平。時人談者,亦以為然。吾以此言誠欲美大光武之德,而有誣一代之俊異。何哉?追觀光武二十八將,下及馬援之徒,忠貞智勇,無所不有,篤而論之,非減曩時。所以張、陳特顯於前者,乃自高帝動多疏闊,故良、平得廣於忠信,彭、勃得橫行於外。語有「曲突徙薪為彼人,焦頭爛額為上客」,此言雖小,有似二祖之時也。光武神略計較,生於天心,故帷幄無他所思,六奇無他所出,於是以謀合議同,共成王業而已。光武上將非減於韓、周,謀臣非劣於良、平,原其光武策慮深遠,有杜漸曲突之明;高帝能疏,故陳、張、韓、周有焦爛之功耳。——《金樓子》卷四《立言篇》(《金樓子》一書為南北朝時期的梁元帝蕭繹所著。)

王船山:光武之得天下,較高帝(指西漢高帝劉邦)而尤難矣!自三代(指夏、商、周三代)而下,唯光武允冠百王矣。——《讀通鑒論》卷六

《後漢書·張純傳》:(光武)實同創革,名為中興。

司馬光:自三代(指夏、商、周三代)既亡,風化之美,未有若東漢之盛者也。——《資治通鑒》卷第六十八

梁啟超:東漢尚氣節,崇廉恥,風俗稱最美,為儒學最盛時代。——出自梁啟超。

班固:於時之亂,生民幾亡,鬼神泯絕,壑無完柩,郛罔遺室,原野厭人之肉,川穀流人之血,秦、項之災猶不克半,書契已來未之或紀也。——《後漢書·班固傳》

註:班固言,秦末大亂和楚漢相爭的慘烈程度不及西漢末年亂世的一半,自有史籍記載以來,未嘗有過如此的大亂(指西漢(新莽)末年之亂)。

石勒:朕若逢高皇,當北面而事之,與韓彭競鞭而爭先耳。脫遇光武,當並驅於中原,未知鹿死誰手。大丈夫行事當礌礌落落,如日月皎然,終不能如曹孟德、司馬仲達父子,欺他孤兒寡婦,狐媚以取天下也。——《晉書· 載記第五· 石勒下》

黃留珠(當代秦漢史學家):在的歷代帝王中,漢光武帝劉秀是唯一一個同時擁有「中興之君」與「定鼎帝王」(即開國皇帝之意)兩項頭銜的皇帝。劉秀的「中興」,是重建了一個新的王朝,只不過這個新的王朝仍然沿用了「漢」的稱謂罷了。——《劉秀傳序章》

軼事典故

仕宦當作執金吾,娶妻當得陰麗華

提到劉秀與陰麗華,有一句流傳千古的名言是不得不提的,那就是:「仕宦當作執金吾,娶妻當得陰麗華」 但是,後世之人往往誤讀了這句名言的含義。之所以容易被誤讀,關鍵就是後世之人把這句話從《後漢書》的語境當中孤零零的提取出來,離開了前後文的表述而單獨的來看這句話,自然就容易誤讀了。從這個方面來講,此句名言同曹操的那句「寧我負人,毋人負我」遭到誤讀是一個道理。

執金吾,位同九卿為守衛京師尤其是皇城的北軍的最高統帥。更為通俗的講,基本上類似於近現代的中央衛戍部隊司令。但是,誤讀往往就發生在這裡,單獨的來看這句話,後世很多人會認為:劉秀想做中央衛戍部隊的司令,想娶陰麗華那樣的美人。

如果把這句名言放回到史書當中去,就能理解它所表達的真正含義了。 劉秀的這句感慨出自《後漢書· 皇后紀· 光烈陰皇后》:光武適新野,聞后美,心悅之。后至長安,見執金吾車騎甚盛,因嘆曰:「仕宦當作執金吾,娶妻當得陰麗華」。

有了前後文,才能夠真正讓人明白劉秀為何作如此的感嘆!漢光武在少年之時之所以感嘆「仕宦當作執金吾」,完全是因為他見到執金吾「車騎甚盛」,而不是因為執金吾官職的大或小。所以,探討「執金吾」官職的大小,對理解劉秀的這句話來講,不但是毫無意義的,而且已經完全背離了史書記載的原意。

劉秀的這番感嘆,日後成了千古名言,引發了許多「亂世梟雄」的共鳴。

據《舊五代史 ·元貞皇后列傳》注引《北夢瑣言》記載:「溫時聞張有姿色,私心傾慕,有麗華之嘆」。「溫」就是唐末五代的第一梟雄朱溫,「張」則是朱溫的愛妻張惠。作為大唐王朝終結者的一代梟雄朱溫,在其還未發跡時有一次見宋州刺史的女兒張惠貌美,就發出了「麗華之嘆」,后兩人果結為連理,張氏女助朱溫成就了一番大業,成為五代十國的一段佳話。

據清代的《吳三桂考》引筆記雜文《觚剩》記載:延陵將軍美丰姿,善騎射……,頗以風流自賞;一遇佳麗,輒為神留,然未有可其意者。常讀《漢紀》,至「仕宦當作執金吾,娶妻當得陰麗華」,慨然嘆曰:「我亦遂此願,足矣!」。「延陵將軍」指的就是明末清初的大梟雄吳三桂。吳三桂家族是延陵吳氏後裔,當時人們喜歡稱呼他為「延陵將軍」吳三桂在其青年時代頗為風流俊雅,對「佳麗」頗為留意,但是一直未有如意者。讀史書時,看到「仕宦當作執金吾,娶妻當得陰麗華」這句時,不禁感慨:「余亦遂此願,足矣!」。

失之東隅,收之桑榆

「失之東隅,收之桑榆」的典故出自《後漢書·卷十七·馮異傳第七》):「璽書勞異曰:『赤眉破平,士吏勞苦,始雖垂翅回溪,終能奮翼黽池,可謂『失之東隅,收之桑榆』。方論功賞,以答大勛。』」

記載的史事是:東漢劉秀登基為皇帝后,派大將馮異率軍西征,敉平赤眉軍。赤眉佯敗,在回溪之地大破馮軍。馮異敗回營寨后,重召散兵,復使人混入赤眉,然後內外夾攻,在崤底之地大破赤眉。事後,劉秀下詔獎之,謂馮異初雖在回溪失利,但終能在澠池獲勝。可謂在此先有所失,后在彼終有所得,當論功行賞,以表戰功。

安知非仆

「安知非仆」的典故出自《東觀漢記》。就是講,劉秀曾言:「怎麼就知道這作天子的人不是我呢?」

《太平御覽》卷三百九十一引《東觀漢記》載:光武微時與鄧晨觀讖,雲「劉秀當為天子」。或言「國師公劉秀當之」。光武曰:「安知非仆乎」?建武三年,說故舊平生為忻樂。晨從容謂帝曰:「仆竟辦之」。帝大笑!

註解:光武帝還是一個普通百姓時,與姐夫鄧晨到別人家去做客,當時大家看到讖書中說:「劉秀當為天子」。旁邊的有些人說:讖書所說的劉秀肯定是國師公劉秀(當時新朝的國師公劉歆恰巧剛剛改名為劉秀)。可當時在場的劉秀(即後來的光武帝)卻說:「怎麼就知道這讖書中所說的要當天子的劉秀不是指的我呢?」,結果引起了眾人的鬨笑!劉秀登基后的第三年,與鄧晨一起談及往事,鄧晨從容的對光武帝說:「仆竟然做到了」,光武帝聽后大笑!

西漢末年,讖書極為流行,王莽代漢就是用讖書中的話語作為其理論依據,實際上讖書乃是封建統治階級欺騙天下百姓的一個工具而已,其荒誕不經,毫無依據可言。新朝末年,天災不斷,人心思亂。而新朝的國師公、古文經大師劉歆精通讖緯,剛剛改名叫做劉秀,故大家猜測讖書中所說的「劉秀」乃是國師公劉歆。劉歆乃是西漢末年的大儒,才學淵博,德高望重,為王莽代漢立下了大功。

劉秀的笑聲中,無不體現著對當年「安知非仆」這一狂言成真的得意之情。

馬跑泉的來歷

公元23年,劉秀和王莽大戰於昆陽,莽軍大敗。當時正值盛夏時節,似火的驕陽炙烤著乾旱的大地,加之連日來劉秀率領將士們連續作戰,人困馬乏,筋疲力盡,乾渴得嗓子眼都能冒出煙來,將士們一改往日的威武兇猛,個個都像霜打的茄子一樣,打不起一點精神,行軍好似蝸牛爬行一般。

正當劉秀一籌莫展之時,他的坐騎突然前蹄騰空,仰天嘶叫,狂奔到一處窪地奮蹄刨地,所刨之處泉水即刻噴涌而出,約有丈余。將士們狂喜不已,紛紛下馬跪地,雙手捧起甘洌的泉水開懷暢飲,喜極而泣。之後,將士們在樹蔭下稍作休整,個個精神抖擻,軍情振奮,士氣高漲,一鼓作氣猛追莽軍,大獲全勝。

當地百姓為紀念劉秀,將此泉叫做「馬刨泉」,又名「馬跑泉」,把緊鄰泉邊的這個村子叫做馬跑泉村。

歪倒井 雞叫不一

王莽追趕劉秀至泥台店(今安徽省亳州市譙城區泥店村),劉秀坐騎因饑渴便卧倒在村東天齊廟附近,劉秀在附近看到一口水井,但無汲水工具,正在為難時便說,井啊井啊,你要是能歪倒讓我的馬兒喝點水多好,話畢,這口井真的歪倒了,人和馬得以痛飲。暮時王莽大軍駐紮於村西,劉秀一行落腳與村東天齊廟。劉秀說五更天動身出發,王莽也告知部下五更天繼續追殺劉秀。五更時分村東雞叫,劉秀起身趕路。而村西直到天大亮才叫,比村東整整晚了一個時辰,就是這一個時辰,劉秀便以逃的不知所蹤。

韭菜的由來

據說,後來在一次王、劉大戰中,劉秀兵敗,軍隊潰散,官兵死傷大半,紛紛四處逃亡。逃跑中的劉秀慌不擇路,只顧策馬狂奔,跑了一天一夜,來到一處村寨即亳州泥店村。他饑渴難耐,寸步難行,便爬向一家茅庵,伸手叩門,說明來意。茅庵主人夏氏老漢聞聲相迎,見劉秀銀盔銀甲,相貌堂堂,覺得此人非同一般,就把劉秀扶進庵中,可因家中貧窮,少飯無菜,夏老漢便到庵外割野菜烹調讓劉秀充饑。飢不擇食的劉秀一連吃了三碗野菜,方緩過神來,便問老漢這麼好吃的菜是什麼菜,夏老漢如實回答,劉秀便說既然是無名野菜,今天它救了我的命,就叫它「救菜」吧。隨後劉秀問過老漢住址、姓名,謝過之後便告辭了。

後來劉秀稱帝,天下太平,一日他忽想起泥店「救菜」便命人前去采割,並命御廚煎炸烹炒,覺得味道更加可口,便封夏氏老漢為「百戶」,封地千畝,專門種植「救菜」,送皇宮食用。後來經御醫反覆研究,發現泥店「救菜」具有清熱、解毒、滋陰、壯陽和增進食慾等多種功效。劉秀得知「救菜」具有這些營養成分和功效后,更加愛吃韭菜,因覺「救菜」的「救」作為菜名不合適,又因「救菜」是一種草本植物,便專門為「救菜」的「救」造一個字「韮」,於是「救菜」就更名為「韮菜」(「韮」被後人簡化為「韭」),從此「泥店韭菜」便成了帝王御用之菜名傳於世。

家族成員

祖先

漢景帝與程姬的侍者唐兒(即唐姬)生長沙定王劉發。

劉發,生舂陵節侯劉買。

劉買,生舂陵戴侯劉熊渠和郁林太守劉外。

劉外,生巨鹿都尉劉回。

劉回,生南頓令劉欽和劉良。

劉欽,娶樊重女樊嫻都,生劉縯、劉仲、劉秀。

兄弟

長兄 劉縯

次兄劉仲

姐妹

大姐湖陽長公主 劉黃

二姐 新野長公主劉元

妹妹寧平長公主 劉伯姬

后妃

光烈皇后陰麗華

郭皇后 郭聖通

許美人

子嗣

光武共十一子

東海恭王劉疆,母郭皇后

沛獻王劉輔, 母郭皇后

濟南安王劉康,母郭皇后

阜陵質王劉延,母郭皇后

中山簡王劉焉,母郭皇后

楚王劉英, 母許美人

漢明帝劉庄, 母光烈皇后

東平憲王劉蒼,母光烈皇后

廣陵思王劉荊,母光烈皇后

臨淮懷公劉衡,母光烈皇后

琅邪孝王劉京,母光烈皇后

女兒

劉義王,母光烈皇后陰麗華。建武十五年封舞陽長公主,適陵鄉侯太僕梁松。梁松坐誹謗誅。

劉中禮,母光烈皇后陰麗華。十五年封涅陽公主,適顯親侯大鴻臚竇固,肅宗尊為長公主。

劉紅夫,母郭聖通。十五年封館陶公主,適駙馬都尉韓光。韓光坐與淮陽王延謀反誅。

劉禮劉,母不詳。十七年封淯陽公主,適陽安侯長樂少府郭璜。郭璜坐與竇憲謀反誅。

劉綬,母光烈皇后陰麗華。二十一年封酈邑公主,適新陽侯世子陰豐。豐害主,誅死。

政權紀年

建武25年六月~56年四月 使用32年。

建武中元56年四月~57年臘月 使用2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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